,”苏伟冲齐六笑笑,“不过是场游戏,输些银子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没错,”何玉柱也回过身来,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嘴上却仍然趋奉道,“这位兄弟也是颇有身手的,刚才那一番比试,看得真是过瘾啊。不知另一位——” “马五就算了,”苏伟打断何玉柱的话,“他就是腿脚快,谈不上什么功夫。” 一直站在苏伟身侧的马五冲何玉柱垂了垂手,何玉柱笑了笑,倒也没坚持,转身让人把彩头端给了那名仆役。 院中,莺歌燕舞之声又起,何玉柱亲自给苏伟布菜倒酒,苏伟笑着受了,在柳叶的伺候下,还真的用了不少。 酒过三巡,院中摆起了细颈瓶,众人玩起了投壶。只是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投壶不中,就要扒一件陪酒女的衣裳。 院中顿时嬉笑声与尖叫声四起,苏伟皱了皱眉,不耐地闭上眼睛。 一旁的柳叶见状,又给苏伟倒了杯浓茶,轻轻推到他身边,“苏爷要是难受的紧,不如进屋子里歇一会儿,柳叶去厨房给您要一碗醒酒汤。” “不用了,”苏伟敲了敲额头,端起茶碗喝了,睁开眼睛时就见柳叶眼巴巴地瞅着她,“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 “小女是河南人,”柳叶抿着唇角低下头,“家乡闹饥荒,跟着哥哥嫂嫂进京投靠亲人,可是没被收留……后来,就被卖到了这儿。” “被你哥哥?”苏伟皱起眉头。 “是,”柳叶苦涩地笑了笑,“我来时年纪还小,婆婆就一直留着我了,只是今年……” 苏伟了然,心里却不大舒服,再抬起头时,院子里又是一阵阵尖叫。 正在此时,之前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仆役醉醺醺地走上了凉亭,开始拉扯柳叶,“过来,跟爷下去!陪爷玩玩!” “不行,我,苏爷?!” 柳叶被拽起,未及苏伟开口,那二人就将柳叶拉出了亭子。 苏伟站起身,柳叶被推到细颈瓶前,瑟缩着肩膀,手里被塞了箭杆,周围都是起哄声。 柳叶又往苏伟的方向看了看,神情凄惶而无助。 “投啊!赶紧投!不投,我可扒你衣裳啦!”跟齐六比武的仆役嬉笑着作势上前。 柳叶尖叫一躲,手中的箭枝也跟着飞了出去,却正正落在了花瓶前头。 “没进!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两个仆役带着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柳叶一阵尖叫,衣领被人一把撕开,露出一片香肩。 “砰!” 火药味四起,一只花瓶被凭空崩成了碎片。 混乱的院中安静了一瞬,下一秒众人四散奔逃。 院子中间整个空了下来,微醺的何玉柱这时才看清站在院中的人。 苏伟端着沉甸甸的火枪,正对着之前与齐六比武的仆役胸口。 饶是何玉柱离得不近,他似乎也能看到那仆役额头上渗出的层层汗珠。 另一个会武的仆人正要上前,却被一直沉默的马五当头拦住。 马五给人的感觉与齐六不同,他不主动露面时,就像一个随时能消失的隐形人,哪怕就站在离你三步远的地方,你也很难注意到他。 可是,当他锋芒外露,不再着意隐藏自己时,整个人就像一把久未出鞘的宝剑,银光闪烁下,杀气四溢! 也正是这种时刻,何玉柱和那两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仆从才真正意识到,马五的实力绝对在齐六之上! “苏公公,你想干什么?”指望不上同伴的仆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洞洞的火枪口,“你要是不满意我赢了你的彩头,那我退给你就是了。” “呵,”苏伟一声冷笑,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和善,“你做什么这么害怕啊?你难道不知道,火枪开过一次后要重新压上火药才能继续使用的吗?”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那仆役更是瞬间就傲了起来,“我说苏公公,咱们出来玩就得能玩得起,能玩得开!您看您这也不知是为了几张银票,还是为了一个妓女——” “砰!” 一股热风擦着那仆役的手臂飞了出去,又一只花瓶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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