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爷宽宏,要不是他,王爷也犯不着朝令夕改。不过,苏公公到底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回来就抓了那个郑七,给咱们王府清了个大害虫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福晋端起粥碗,手里的汤匙轻轻舀了舀,“如今,我身边只剩了你和诗珑,咱们主仆间,也犯不着拐弯抹角了。” “是,是奴婢聒噪了,”书瑾福了福身,小心地觑了一眼福晋的神色,“奴婢头脑简单,想事情想得也不深入。只是,奴婢心疼福晋,听说了昨天的事,奴婢更是为福晋担心。从前,诗瑶、诗环几位姐姐是如何规劝福晋的,奴婢不清楚,但是奴婢知道,福晋一直忧思重重,不只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弘昀阿哥。” 福晋偏头,看向书瑾,书瑾继续道,“奴婢不懂争宠分权那些事儿,奴婢只知道,这王府是王爷和福晋的。王爷主外,福晋主内,只有内外相合,咱们王府才能兴盛。如今,王爷讳言缠身,内外不安,不得已自食其言,召回了苏培盛。眼下,那苏培盛就代表着王爷的脸面,他行事漂亮,王爷面上就能好看几分。王爷面上好看了,咱们王府才能挽回些失去的声誉。福晋纵使受了委屈,也不好在这时跟苏培盛过不去啊。他要猖狂,就让他猖狂去吧,您看今天,王爷心里还是有数的。您不为自己,也得为弘昀阿哥想想。王府名誉受损,王爷心里头不舒坦,对您,对弘昀阿哥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啊。” 书瑾一番话下来,福晋只静静地听着,拿在手里的汤匙,却是一次也没有放进嘴里。 书瑾说完,心下也有些没底,只能低垂着头,静等着福晋发落。 窗外,丫头清扫落叶的声音渐行渐远,福晋碗里的粥也慢慢没了热气。 书瑾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不知时间过了一刻还是两刻,福晋终于放下了粥碗,“让人挑些燕窝阿胶,午时,你陪我去竹阔楼看看。” “是,”书瑾面上一喜,弯起嘴角轻巧一福,“粥都凉了,奴婢去给您热一热。” 出了正堂,诗珑正在偏厅里监督小丫头们整理账册,如今雍亲王府的内外账目,都由长史交给福晋过目。福晋被架空这些年,好不容易得些实权,院里的丫头们是各个如临大敌。 书瑾瞥了一眼屋子里气势汹汹的诗珑,那架势似乎更盛诗瑶从前。“哼,一群蠢货!”书瑾露出满脸不屑,仰首走出屋外。 竹阔楼 苏伟被宝笙接进屋内时,茉雅奇正靠坐在床头,脸色倒是还不错,只是人没什么精神。 “奴才苏培盛,给大格格请安了,”苏伟矮身打千儿,被茉雅奇虚虚扶起。 “苏公公跟我还客气什么,”茉雅奇弯了弯嘴角,指着宝笙给苏伟搬了个木凳,“从公公回府,我还没跟您照过面呢。” “是奴才疏忽了,”苏伟坐到木凳上,脸色也有些歉疚,“前头劳大格格求情,奴才才能保下一条命,如今又牵连了大格格,奴才这心里——” “公公不要这么说,这根本是两件事,”茉雅奇低下头,两只手在被子上绞在一起,“是我自己办事太糊涂,平白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福晋说的没错,我是大小姐当得太久了……” “大格格,”苏伟下意识地想开口劝慰,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这个时代,这种背景,注定了他眼前的小姑娘,要承受常人无法承受之重。 茉雅奇低垂着头,鼻端渐渐酸涩,眼泪盈满眼眶,却迟迟不肯落下。她是雍亲王府的大格格,是一干弟弟妹妹的长姐,她不该委屈,不该软弱,不该这么没有骨气的掉眼泪…… 床上的姑娘蜷起膝盖,抵住额头,瘦弱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砸在被子上,被压在嗓子里的呜咽一声大过一声。 苏伟还坐在木凳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