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也红了,抿着唇叩了个头,自己往林子里去了。 连诗瑶也受了罚,李英心里也有了准备,只能存着最后的希望看向四阿哥。 “奴奴才不用师父代徒弟受过,”小书子白着脸,嘴唇被咬的通红,他小心地挣脱开弘盼的胳膊,自己冲王爷、福晋磕了两个头,“是奴才没有好好规劝主子,奴才甘愿受罚。” “小书子……”弘盼又红了眼眶,看着小书子哆嗦着匍匐在地上,干脆一转身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四阿哥脚下,“阿玛,阿玛,你救救小书子吧!都是弘盼的错,是弘盼不肯听他的话——” 四阿哥抬手握住弘盼满是泪水的脸,眼中流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林子那头已经响起诗瑶掌嘴的声音,福晋转头看向四阿哥。 “罢了,” 片刻后,四阿哥嘴角微微一弯,看向弘盼的眼神满是慈爱,“你皇玛法临走时说了,你是去送他的,不许阿玛罚你。但你皇玛法也叮嘱阿玛告诉你,以后可不许再往假山上爬了,太危险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弘盼擦着鼻子,连连点头。 “王爷?”福晋眉头一蹙,那不过是皇上的一句随语,难不成还要真当成圣旨? “小书子确实有错,”四阿哥拉着弘盼起身,“但他到底是个孩子,让人知道雍亲王府用一个孩子立规矩,本王的脸面还往哪儿放?” “这——”福晋还想说话,却被四阿哥出声打断。 “而且,小书子也算弘盼的人,皇阿玛已经有言在先,不许处罚弘盼。” 福晋摒住了气息,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诗瑶掌嘴的声音还没有停下,只是那巴掌声,现在好像打在了福晋脸上。 四阿哥看了福晋一眼,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小英子!” “奴才在,”李英还跪在原处,听见四阿哥叫他,立马应声。 “身为圆明园总管,今日皇阿玛驾临,却给本王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一会儿自己去恩绰那儿领四十个板子,罚俸半年!” “是,奴才领罚!”李英俯下身去,不敢抬头,心里却长长地舒了口气。 “弘盼回去反省,小书子先记下一顿板子,日后再有错,数罪并罚!” “是,奴才谢王爷开恩,”小书子哆嗦了半天,此时身子都软了,说话也没有力气了。 四阿哥长长地吐出口气,不再理会其他人,带着傅鼐几个往青晏阁去了。 见阿玛走了,茉雅奇、伊尔哈也紧忙带着弘盼、弘时向福晋告退。 侍女诗环扶了福晋往住处走,这时候也没人去管还在掌嘴的诗瑶了,“主子别生气,怪只怪万岁爷留了话下来。王爷改头去处罚李公公,也是为了维护主子的颜面……” 福晋没说话,牵着弘昀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弘昀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有点儿想跟着长姐他们去看看弘盼,可一想起自己额娘苍白的脸色,最终也是没有转身,跟着额娘回了一方楼。 入夜, 苏伟盘腿坐在炕桌旁,手下哗啦啦地打着算盘。一盘绿豆糕、一盘枣泥饼摆在茶壶边,刚切完的西瓜上还叠着冰块儿,盛在白色的镂花瓷碗里,将盛夏的暑气驱的一丝不剩。 除了正屋这点烛光,其他房间都早早地熄了灯,离了王府,这一帮子老太监,日子过的着实是舒坦极了。 也因此,四阿哥的马车停到二院门口时,连带着傅鼐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他得赶紧把这帮人精遣送回王府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好兄弟。 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苏伟回过头去,见到进来的人,脱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四阿哥的脸色瞬间铁青了一半,苏大公公见状不好,连忙换了个萨摩表情,讨好地把人拽到榻上,又是捏肩又是捶腿,把西瓜夹起来,籽儿都挑净了,小心地喂进嘴里,这才算是把人伺候舒服了。 四阿哥靠在垫子上,舒坦地吐了口气。苏伟替人捏着小腿,见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小心地问道,“今儿一切都顺利吗?皇上还满意吗?” “皇阿玛倒很是高兴,午膳也用了不少,”四阿哥轻阖着双眼,“菜圃那儿皇阿玛呆的最久,还让我下次有收成时,给宫里也送去些。” “那就好,我就说皇上应当不至于嫌弃,”苏伟又瞄了四阿哥一眼,“府里还有什么事吗?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