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朝政上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多打听,”年氏坐到软榻上,捡起只蜜桔轻轻剥着,“去吩咐厨房多备些丹参,这几日咱们给王爷做的汤饮都放要一些。” “是,”凌兮福了福身,上前替年氏点亮烛台。 清晏阁 四阿哥睡了一天,膝盖虽然还肿着,但精神好了不少。 苏伟把炕桌搬到床上,端着碗跟四阿哥一起吃饭。 食盒里的菜摆出来,一边是清粥小菜,一边是卤好的鸡腿,油汪汪的鸭架。 “丁芪说了,你吃药期间不能吃太油腻的,”苏大公公举着鸡腿,把菜粥往四阿哥眼前推了推,“你这粥都是江南贡米熬制的,闻着可香哩。” 四阿哥白了苏某人一眼,端起粥碗喝了两口,“你今天又把魏珠给得罪了,那人可跟梁九功他们不一样,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气的。” “放心吧,我早解决了,”苏大公公成功啃完一个鸡腿,抓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又往下一个进发,“我下午让小英子又去了趟畅春园,背着人给魏珠带了五千两银票,他收了银票,嘴自然就闭上了。” 四阿哥轻扬眉梢,看了苏伟半天,末了嘴角微微一翘,“五千两啊,苏大财东出手可真是大方。” “好说,好说,”苏大公公再次干掉一只鸡腿,端起冬瓜汤喝了半碗,长出口气道,“反正也不是我的钱,我让小英子从你私库里提的。” 半柱香后, “张起麟!” “奴才在,”守门的张公公连滚带爬地进了卧房。 “撤膳!”雍亲王把喝干净的粥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还没吃饱呢,”正在拆鸭架的苏公公企图反抗,奈何收拾碗盘的张公公一点不讲兄弟义气。 “你个小气鬼!”油着一张嘴的苏公公拽过四阿哥的手狠狠蹭了蹭。 四阿哥手上一使劲,把人整个拉到眼前。张起麟提着食盒一溜烟地出了房门,没看到苏公公今天第二次涨得通红的脸。 “恩,”四阿哥咂咂嘴,伸出来的舌头在唇上转了一圈道,“今天的卤味做的地道,这个厨子该赏!” 入夜,恩泽园 “这小十八也是个厉害人物,”九阿哥与八阿哥坐在书房里,“平白让老十吃了这么大个亏,还好皇阿玛没再继续追究,要不然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是胤誐自己犯蠢,”八阿哥接口道,“他这性子若是再不改改,迟早会闯下大祸。” “他平时闯的祸也不小啊,”九阿哥无奈一笑,“好在他身份不同,皇阿玛总不会太过追究。倒是四哥,今天早晨这出好戏,没能赶上还真有些遗憾呢。” “你们啊,”八阿哥浅笑着摇了摇头,“未及上朝,皇阿玛就让四哥回去了,这说明噶礼一事还不足以动摇四哥的地位。” “哼,”九阿哥冷声一笑,一手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不过,我担心的是,他肯帮噶礼求情,会不会是知道了咱们跟曹李两家的关系?不想让江南落于他人之手,这才冒险一试?” “你的担心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噶礼能找到四哥出面,必然是掌握了足够的筹码,”八阿哥走到书架旁,捡起只小巧的玉壶在手里把玩着,“不过,没有证据,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若是直接向皇阿玛禀奏,就等于说明他自己对江南也有所觊觎。噶礼的事已经让皇阿玛忌讳他了,这个时候,他是绝不敢再贸然行事的。” “没错,八哥言之有理,”九阿哥的眼神亮了亮,“这一次,噶礼是注定人头落地了,等到查弼纳一上任,咱们在江南的筹谋可就真的尘埃落定了。” “尘埃落定?现在还早了一点,”八阿哥微微一笑。 九阿哥眉头轻蹙,不解地道,“八哥的意思是——” “噶礼还得帮我做一件事,我还不想让他现在就死,”八阿哥手上一松,玉壶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六月初三,噶礼一案得到圣裁: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著自尽。其妻亦令从死。其弟色尔奇、子干都,著斩监候。昌泰之子干太,发黑龙江当苦差,家产并入官库。 翌日,圆明园 四阿哥的膝盖复原的很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