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想劝四阿哥上床休息,却又一时不敢打断自家王爷的思绪。 卧房里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四阿哥猛地回过神来,张保看着卧房的门被推开,连忙退到了屋外。 苏伟睡眼迷蒙地奔四阿哥而来,连件袍子都没披,脚上的鞋也蹬反了,坐到榻子上还是一副没清醒过来的样子。 四阿哥好笑地挪到苏伟身边,展开自己披着的外袍,将两人一起包裹住,“跟爷回去睡吧,这边事儿都了了。困成这样,还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干什么。” “我饿了,”苏伟抿了抿唇,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从四阿哥身后够了两块点心吃,“我刚刚梦到吃烤乳猪呢,醒来你就不见了……” 四月初,銮驾已近京郊 左都御史赵申乔的一封奏折摆到了康熙爷面前,参的是翰林院编修戴名世,“妄窃文名,恃才放荡。前为诸生时,私刻文集,肆口游谈,倒置是非,语言狂悖。” 戴名世是康熙四十五年进士,生于安徽桐城,家学渊源,虽然年过半百才入京取试,但年轻时颇负盛名,二十七岁所作时文为天下传育。戴名世少时立志修史,曾广游燕赵、齐鲁、河洛、江苏、浙江、福建等地,做古文百余篇,后由其弟子尤云鹗将古文整理刊行,取名《南山集偶抄》。 而今据《南山集》刊行已有七八年,却不知为何又被左督御史翻出来加以弹劾。只说其中有犯上大不敬之语,更是记载了前明桂王惨死之事。 因着民间流言四起,京中又出了天地会行刺雍亲王之事,康熙爷正烦扰的厉害,见到这样一本折子,立刻发落给了刑部,令其严加调查。 四月初八,圣驾回銮 众皇子入宫请安,康熙爷眯着眼睛看了四阿哥半天后道,“你这自打建府就一直不安稳,想是府上修的不好,再让匠人重新整一整,别压了气运。回头,朕赏座园子给你,也省的你们自建的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儿臣让皇阿玛担心了,”四阿哥俯身行礼,“这一次儿臣也算因祸得福,抓住了很多掩藏在京中的天地会徒众,倒省的日后再生出更大的事端来了。” “四哥这话在理,”八阿哥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不知皇阿玛可有耳闻,近来百姓中又有了朱三太子复起的流言,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也不知是从何而起,儿臣生怕那些前明余孽再借此生事,污了皇阿玛威名。” “如今哪还有什么前明余孽,”康熙爷歪靠在龙椅上,神色倦怠,“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利用些捕风捉影的野史评书满足自己的一腔私欲罢了,这种人成不了大事。” “皇阿玛说得对,”十四阿哥接过话头,“皇阿玛治世清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些人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的。皇阿玛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四阿哥看了十四阿哥一眼,也向皇上一拱手道,“皇阿玛合该好好歇歇了,儿臣先行告退。”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要走,其他皇子也不能留下,各自行礼告退。 康熙爷靠在龙椅上,随意地摆了摆手,看神情倒似真的累得狠了。 出了乾清宫,胤禵走到四阿哥身侧,抿了抿唇道,“四哥遇刺受伤了吗?伤势可好些了?” “无碍的,”四阿哥低头理了理袖口,“只是一点擦伤,如今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胤禵清了清嗓子,“我从江南带了上好的生筋玉肌膏,回头让小瑞子送过去些——” “胤禵如今可是颇受皇阿玛重视啊,”十阿哥敦郡王从后赶了上来,打断两兄弟的对话,“到底是陪着皇阿玛去了一趟江南,说起话来都有底气多了。” “胤誐,”八阿哥、九阿哥也跟了上来,二人冲四阿哥行了一礼。 八阿哥倒似带着几分关心道,“四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弟弟听说,那伙刺客凶悍的很,四哥此番能逃出生天,也多亏了皇阿玛的福泽庇佑啊。” 四阿哥一声轻笑,负手而立道,“皇阿玛福泽深厚,做儿子的但凡持守些忠孝仁义,总能得些庇护的,胤祀也不用过分歆羡。” “你——”敦郡王听出四阿哥的语带嘲讽,刚想开口,便被八阿哥举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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