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利尽而散罢了。” “那这么说,”苏伟略一思忖,“佟国维说不准也是在打这个主意,他自己靠向八阿哥,让隆科多支持直郡王,表面一家,实则是押了两个筹码。” “是啊,”四阿哥缓缓地吐了口气,“而且是赢面最大的两个筹码。” 苏伟扁扁嘴,趿拉着靴子走到四阿哥身后,缓缓地环住那人的腰。四阿哥略一征愣,就听背上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道,“他们都没我聪明,我押的才是最有赢面的筹码!” 十一月中旬,西巡大军启程回京。 途中,皇上命三阿哥胤址勘察三门砥柱,这是胤址坐降贝勒后首次公开分得的差事,完成的可算是异常用心,康熙爷亦十分夸赞。 然,此次出巡,最惹人注意的还是今年连续三次陪同皇上出巡的十三阿哥胤祥。自代祭泰山后,无论皇上在哪儿,十三阿哥都必然侍奉驾前。似也由此,朝中大臣们注意到,皇子中堪为储位的已不只建府的几位郡王贝勒,从九阿哥到十四阿哥,新一茬的皇子正在逐渐成长起来。 许是心有灵犀,康熙爷回宫后不久,即颁下诏令,指兵部尚书玛尔汗幼女兆佳氏为十三皇子福晋,礼部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为十四皇子福晋,令年后择日完婚。 圣旨颁下没多久,伴随着京中纷纷扬扬的大雪,腊八节到了。一个年头的吵吵嚷嚷到了这个关节,总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 腊八节宫中设宴,马上要完婚的胤祥、胤禵成了众人围拢的对象,许也是借着喜气,宴会上的气氛很是热络。 为了给皇上助兴,几位皇子纷纷下场。 然,到了题字写联的环节时,一直称赞叫好的康熙爷沉下了脸色,看着众位皇子手写的对联,满是嫌弃,“朕看你们是仗着年岁大了,也没人看着读书,就开始疏懒惫怠了。这字几年都没什么长进,尤其是胤禩,下笔有形无神,看不出一点锋锐。” “皇阿玛息怒,”八阿哥见状慌忙上前请罪,“是儿臣贪玩,给皇阿玛丢脸了。” “以后,”康熙爷看了八阿哥一眼,“日日写上二十张大字,交与朕看,待朕再给你寻个师傅,好好将练起来!” “是,儿臣遵命,”八阿哥俯下身子道。 苏伟站在人后,错着缝隙看长桌上的几幅字。别说,他一眼就瞧到了他家四爷的,笔锋透骨、含而不漏,正好被教训八阿哥的康熙爷按在手掌下。 隔日,康熙爷在朝堂上指了武英殿纂修何焯为八贝勒侍读,文士秦道然为九阿哥侍读。一时间,八阿哥在保华殿当众受训一事,到底是福是祸让人着实难辨。 年关将至,四阿哥起折为李氏请封侧福晋,同时提了李涵为府内三管事,与马廉、五格一起统领府内杂事。但李涵儿子李清到底也没能在几位小主子身旁伺候,而是由福晋做主,遣回了祖父家读书。 这一年朝宴,康熙爷微恙,匆匆而过。 年后,赐婚蒙古的两位公主及大阿哥长女,正式受封。皇十女受封和硕纯悫公主,赐婚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台吉策凌。皇十三女受封和硕温恪公主,赐婚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直郡王长女受封郡主,赐婚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棱。 正月过后,和硕纯悫公主出嫁,皇上指了三阿哥赴蒙古送亲。二月,和硕温恪公主出嫁,因公主是胤祥的亲妹妹,胤祥自请为胞妹送亲,然康熙爷却亲率众臣,将公主一路送到了蒙古。朝中,十三阿哥得宠与圣上的传言又一度甚嚣尘上。 三月,直郡王亲自将女儿送到科尔沁部,因不放心长女,胤褆想在科尔沁部多停留几日,却不想被康熙爷一连三封圣旨催了回来。究其缘由,竟是十三阿哥胤祥的婚礼。 四爷府 苏伟咬着笔头,计算着一连气儿的贺礼花销。妹妹出嫁,做兄长的得有添头;弟弟迎亲,做兄长的更不能小气,就不用说,这两个弟弟一个是亲的,一个比亲的还亲。 “别算啦,”四阿哥探头看了一眼苏大公公又涂又抹的账单子,“你算来算去,该送的还是得送。” 苏伟抬头白了四阿哥一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初皇上给的二十三万两安家费眼瞅着就没了。你想以后花你那一个月二百两的俸禄,还是拆东花园的石头啊?” “银庄不是有收入吗?”四阿哥背靠着榻子,翻着本尉缭子。 “银庄的收入要是够,就不会入不敷出了,”苏伟颓丧地盘起腿,“内务府分下来的银庄收成根本就不好,一年能过一千两都是顶天了。不过,粮庄瓜园那边的收成倒是用不了的用,就是换不成银子。要不然,咱们把贡上来的粮食瓜果卖一些吧?”苏伟扑腾扑腾地爬到四阿哥身边,眼里冒着精光。 四阿哥放下书,瞥了苏伟一眼,冷冷地翘起嘴角,“爷丢不起那个人。” “丢人,丢人,”苏伟沉着脸,爬回炕桌旁,嘟嘟囔囔地冲着账本使劲,“等你饿肚子就不怕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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