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胤祥、胤禵纵马至四阿哥身旁,三人并肩而行。 “此次北巡可算顺遂?我见太子神色依然不好,”四阿哥勒紧缰绳,向两位弟弟问道。 十四阿哥往远处看了看,压了压嗓音,“二哥一路称病,到了行宫也没出门几次,木兰秋狩时都是大哥在接待蒙古贵族。” “二哥身子不好,皇阿玛的兴致也不高,”十三阿哥从旁道,“科尔沁部落来人时,皇阿玛就见了一次,连宴席也没摆,还是大哥在后头设宴款待了几天。” 四阿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面色缓和地对十三阿哥道,“你家囡囡眼看着满月了,这次回宫好好准备,满月礼时我让福晋进宫帮忙操持。” “多谢四哥,”胤祥笑着拱了拱手。 十四阿哥在一旁扬起唇角,凑到四阿哥耳边小声道,“四哥,我听说皇阿玛大老远地传旨回京往你府里塞人呢,你那后院还是没有动静吗?” “管好你自己吧,”四阿哥回身瞪了胤禵一眼,“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再没个正形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胤禵扁了扁嘴,勒着缰绳往旁边闪了闪。 九月初五,御门听政,索额图一党的处置问题又被搬上了日程,然众大臣的提议都被康熙爷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日前接了密旨的三位阿哥在朝堂上俱三缄其口,四阿哥递上的回报折子也如石沉大海。 皇上会不会一时心软,赫舍里氏能不能东山再起,朝堂内外都在纠结这一问题时,十四阿哥的格格舒舒觉罗氏诞下了一位小阿哥。 十四阿哥的长子,无论是德妃还是四阿哥都异常重视。四爷府里备下了厚礼,四福晋亲自进宫探视,结果让德妃抓住又一通唠叨,四福晋只得唯唯称是。 四爷府,四阿哥接了年羹尧、张廷玉的拜帖,两人一同入见。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见这两人分明是一同进门,年岁相差也不大,行为举止却壁垒分明的样子十分好笑。 “亮工今年庶常馆肄业,就该入翰林院了。衡臣现正好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你们二人就此认识认识,以后一个屋檐下也好说话,”四阿哥靠坐在长椅上,面目温和。 “劳贝勒爷引荐,”年羹尧向四阿哥行了一礼,转身冲张廷玉一拱手道,“晚生年羹尧,字亮工,见过张大人。” “年兄弟有礼,鄙人姓张名廷玉,字衡臣,以后一处当值,还望多多指教。”张廷玉回礼道。 苏伟被酸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阿哥倒很是坦然,“多一份同僚的情谊,做事自然也容易许多。我年初随皇阿玛南巡时,颇得张老指点,如今张老致仕,衡臣以后有事尽可来贝勒府。” “多谢四贝勒赏识,”张廷玉俯身道,“下官也是得父亲引荐才入得贝勒爷门下,日后贝勒爷有所吩咐,下官定竭心尽力。” 四阿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着人收了张廷玉的礼,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张廷玉表了忠心后,适时退下,坦白爽快地让苏伟直咋舌,他们家四爷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年羹尧全程旁观,对这位未来的前辈同僚,似乎没多大兴趣,等张廷玉走后才向四阿哥道出此行目的,“家父自郭琇大人去职后,一直代理湖广总督职务,然如今因年岁渐大,体力不支,来信说想向皇上告老请辞,特让奴才来问贝勒爷一声。” 四阿哥思虑片刻,缓声开口道,“也好,年老在湖广一处颇有建树,回京后皇阿玛也不会有所薄待。想是你入翰林院后,呆不了多久便可外放了,如此也算后继有人。” “贝勒爷思虑周全,”年羹尧俯身,“奴才入翰林院后还要贝勒爷多加提拔,日后亮工有所成就,定为主子鞠躬尽瘁。”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略略地点了点头。 张保送年羹尧出去,苏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张廷玉倒挺利落的,怎么突然要拜在主子门下了?就因为南巡时他父亲的引荐吗?” 四阿哥摇了摇头,“张英是出了名的不喜权力争斗,可张廷玉在火场前已经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如今张英是看准了爷还没有卷进夺嫡之争,才将自己儿子送上了门。总体来说,跟着爷,总要比跟着大阿哥安全些吧。” “哦,”苏伟做恍然大悟状,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主子把他们两个一起叫来,是有意压一压年羹尧的锐气吗?” “你倒聪明,”四阿哥笑了笑,“年羹尧颇有傲气不还是你告诉爷的吗?如今他即入翰林院,没有意外的话,以他的能力日后的仕途不会差。张廷玉是张英之后,又比年羹尧有资历,爷确实是想让他磨一磨年羹尧的秉性。” “可我看起来,估计没啥大作用,”苏伟撇撇嘴,“张廷玉文人风气太重了,和年羹尧完全对不上点,想压年羹尧,爷得另外找人才行。” 四阿哥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九月中旬,宫中传下谕旨,康熙爷要在十月时西巡山陕诸省,太子胤礽,三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