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阿哥一会儿,眼光中带着些许探究。 半晌后,康熙爷又执起书,沉声吩咐道,“不用了,太子的病朕另有安排,你和十三都收拾收拾,这几天咱们就出发。” 四阿哥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皇上一眼,俯下身子道,“儿臣领命。” 四阿哥回到皇子们住的院子时,天色已黑,苏公公正蹲在廊下,用草纸堵着鼻孔煮药茶,空气中飘散着防风、白术的苦涩味道。 “主子,你回来啦,”苏伟看到四阿哥进门,颠颠儿地跑过来,“皇上怎么说?” 四阿哥看看苏伟,微叹口气,“皇阿玛说他另作安排,这几日咱们就出发。” “哦,”苏伟稍稍有些沮丧,本来出来玩是件开心的事儿,可这一路上诡异的气氛实在太让人压抑,苏公公已经开始怀念四爷府的安逸生活了,“张保怎么还不回来,咱们再上路,他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不回来也是好事儿,”四阿哥负手仰望星空,“说不定是京城一切正常。” 太子屋内,十三阿哥接过奴才端来的药碗,坐到太子床边,“二哥,喝药吧。” 太子由着小初子扶起,病了几日身上无力,但精神倒还不错,看胤祥端着药碗,便弯了眉眼道,“你放下吧,让奴才们伺候就行了。” “二哥这是嫌胤祥笨手笨脚了?”胤祥笑着回道。 太子苦笑着摇摇头,“你一向懂事细心,二哥怎么会嫌你?只是这几日都是你和老四在我身边忙活,二哥这心里过意不去。” “二哥太见外了,”胤祥将药轻轻喂到太子嘴边,“咱们是兄弟,哥哥有事弟弟服其劳,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胤祥当真仁厚贤孝,”太子缓了口气,向后靠了靠,“怪不得皇阿玛如此看重你。” 胤祥微微一愣,四阿哥正好掀帘而入。 “四哥,”胤祥眼睛一亮,扬声招呼道。 四阿哥冲胤祥点点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太子,转头道,“你今儿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我不累,”胤祥睁大眼睛,“四哥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睡也是一样的。” “我好多了,不用人守着,”太子从旁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有事儿再让奴才通知你们。” 四阿哥看了太子一眼,没答话,上前拿过胤祥手里的药碗,“听四哥的话,快回去歇着吧。这几日咱们就要启程了,你也回去收拾收拾。” 胤祥微微一怔,看看太子,又看看四阿哥,末了什么也没问地点点头,冲太子一拱手道,“弟弟先回去了,明儿个再来看二哥。” “好,快去歇歇吧,”太子微笑着点点头,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胤祥还是听你的话,”太子偏头看十三阿哥走出屋子,对四阿哥道。 四阿哥舀了舀药汁,盛了一勺递到太子嘴边,“胤祥在永和宫长大,跟臣弟与胤禵自然更熟络些。” 太子笑了笑,“是啊,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哪怕不是系出同母,也互相是个伴。不像二哥,自小孤家寡人一个……” 四阿哥将空了的药碗递给一旁的小初子,看着太子沉声道,“有舍才有得,二哥的位置自古都是孤家寡人的,旁人不知有多羡慕呢。二哥一向心明眼亮,还是不要得陇望蜀的好,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四弟说得有理,”太子抿抿唇角,“凡事都有两面,今日相携相伴,他日就可能刀剑相向。但无论如何,二哥是万万不愿与四弟生分的。” 四阿哥闻言轻扬眉梢,嘴角溢出一丝浅笑,“殿下当真这样想,那真是臣弟之幸了。” 胤祥出了堂屋,在廊下站了片刻,缓缓地吐出口气。 不远处,苏伟看见出来的人,慌忙端了药碗过来,“十三爷,奴才煮好的药茶,您用一碗吧。” “好,”胤祥转头去接药碗,却被堵着鼻孔的苏伟惊了一下,“苏公公,你这是干什么?” 苏伟傻笑两声,闷声闷气地道,“这药材太难闻了,煮出来一股马粪味儿,奴才实在是受不了了。” 胤祥闻言,端起药碗的手微微一顿,征愣地看向苏伟,这药他还能喝吗? “苏公公,”胤祥将药碗递给苏伟,“四哥最近可有什么心事?我看他总是皱着眉头,精神也不太好。” 苏伟抿抿嘴唇,干干地道,“主子他,就是心眼太小,什么事儿都爱往心里放,过一阵就好了,您不用在意。” “心眼,小?”胤祥缓缓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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