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三阿哥的哈哈珠子富察氏苏勒慌忙上前,“主子息怒,咱们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您就更得冷静了,否则若是又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就更如了那帮人的意吗?主子,来日方长,这爵位的升降,说到底,不就皇上的一句话吗。” 三阿哥紧紧抿着嘴唇,手中一只白玉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胤禔,你不过也就这点手段。你以为我是太子,凡事都要瞻前顾后?既然你斗到了我的头上,我就好好陪陪你!苏勒,你派人去趟索相府,这前朝动不得,动一动后面总是可以的。” 长春宫 “哟,清菊姑姑,”院里的小太监冲清菊一打千儿。 “起来吧,”清菊扬扬嘴角。 小太监麻利儿地起身,接过小宫女手中的篮子,“您看您何必每次都亲自跑一趟,直接派人来吩咐一声,奴才们去取不就得了。” 清菊笑笑,“这是娘娘的吩咐,我可不敢偷工减料。不过看你倒是个老实的,给你抓点儿果脯,回去填个嘴儿吧。”说完,转身从小宫女捧着的食盒里抓出一把杏干塞给小太监。 “哎,谢姑姑,”小太监笑开了颜,清菊弯了弯嘴角,回过头时却正看到站在长廊下的浣月。 “浣月姐姐,”清菊微一俯身,“我奉娘娘之命,来给小主送点儿东西。” “辛苦妹妹了,”浣月微微颔首,回头招来了刘裕将东西一一搬进屋里。 “都是主子的吩咐,何来辛苦,”清菊笑笑,“再说能给佟佳氏小主送些东西,也是永和宫的一点儿慰藉。换成从前,妹妹想送也送不到呢。” 浣月看看清菊,声音默然,“小主刚去了御花园,请恕不能当面谢礼了,待回头禀告了小主,再登门给德妃娘娘谢恩。” “不碍的,”清菊扬扬嘴角,从袖中拿出一白瓷瓶递给浣月,“妹妹听说,姐姐落下了腿疼的毛病,心里惦记着。这五花茯苓膏是娘娘赏给我的,祛湿止痛的疗效最好。姐姐现在的境况,想是窘迫了些,但有些病是拖不得的。这药,姐姐就拿去用吧。” “多谢妹妹了,我的腿只是小毛病,这德妃娘娘的赏赐,姐姐着实不敢要,”浣月微微俯身,“茶房里还暖着给小主的奶茶,我得去看看才行,就不留妹妹了。” 迈出长春宫的大门,小宫女凑到清菊旁边,给清菊理了理裙摆,“姐姐别生气,那浣月是不识好歹,还以为自己是皇贵妃的大宫女呢,回头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清菊冷冷地瞥了小宫女一眼,“人就算做奴才也得有三分血性,我和她斗的时候,你们连宫门还没进呢。” 小宫女缩缩脖子,向后退了两步。 佟佳氏屋内,浣月跟刘裕整理着德妃送来的东西。 “德妃娘娘对咱们也算尽心,吃喝用度都有,诶,这果脯小主最爱吃了,”刘裕笑呵呵地道。 浣月蹙了蹙眉,端起那盘杏干转身倒进了水桶里。 “这!”刘裕愣在原地。 浣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别跟小主说”。 马驹桥河堤 四阿哥站在岸边看着河工们筑堤清淤,河水蜿蜒而过,十分和缓。 “想不到吧,”大阿哥背着手走到四阿哥身边,“现在看起来如此温婉平缓的河流,也会有洪水肆虐,侵吞人命田屋的时候。” “凡事都有两面,”四阿哥微微地扬了扬头,“表面越是平静,其下就可能越是汹涌。” “是啊,”大阿哥挽挽袖口,“凡事皆有两面,人心亦是如此。四弟平日不声不响,此次却被皇阿玛亲自指来熟悉河工之事,当真出乎意料,也亏得兄弟几个一番活动,如今看来倒不如弟弟的一步以退为进。” 四阿哥笑笑,“大哥言重了。正所谓,圣心难测,皇阿玛行事历来有他的道理,当儿子的只有听命一途,何来以退为进。其实,若是可以选择,弟弟倒宁可住在庄子里种种田、礼礼佛,兄弟们的‘活动’四弟当真承受不起。” 大阿哥眼神变了变,苏伟上前一步道,“主子,高家酒馆的粟米酿应当送来了。” “那咱们回去吧,”四阿哥扬了扬嘴角,转头对大阿哥道,“大哥若是想喝酒,尽管来弟弟住的院子里,那高家酒馆七十年的粟米酿也算远近闻名。” 大阿哥点了点头,目送着四阿哥走远,李进忠凑到大阿哥身边道,“主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