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眼前的场景却让所有人在初夏的阳光中瞬间寒到了骨子里,伴随着一声尖叫,几个老嬷嬷当场撅了过去。 赫舍里氏简朴的棺椁上,一个红色宫装的女子悬在梁上,雪白的墙壁被一个大大的毒字染得通红。这一幕,像一个怨毒至深的诅咒,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宫廷。 正三所 苏伟梗着脖子听张起麟绘声绘色地描述钟粹宫的一幕,大夏天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太不科学了,”苏伟胡乱摆摆手,“割个手指能写个多大的字,你净胡说八道!” “真的,”张起麟绷起脸,“根本不是割手指,我那敬事房的兄弟说,那姑娘几乎把整个手掌都削掉了。” “哎呀,行了行了,”苏伟原地一蹦,“我不听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你也别到处瞎说,回头上面怪罪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门口一个突兀的清亮声音插进来,“张公公怎么比我们女孩子还大嘴巴,福晋可下了禁令了,不准咱们讨论钟粹宫的事儿。” “哎呦,诗玥姑娘,”张起麟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咱家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你这是,来看苏公公的?” “是啊,”诗玥把拎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苏公公的伤刚好,得补一补元气才行。张公公,你也别总赖在这儿,耽误苏公公休息。”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张起麟看了看苏伟,又看了看诗玥,“哎,是,是,咱家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抻着脑袋往食盒里看了看,却被诗玥一把挡住,最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瞥着苏伟走了。 “又麻烦你了,”苏伟倒坐在椅子上,搂着椅背,冲着诗玥不好意思地笑。 “有什么麻烦的,我们是朋友嘛,”诗玥把碗筷摆在桌上,又端出两个炖盅,“这是我托膳房的大师傅买来的山鸡,加上你上次送我的山参、红枣,最补身子了。还有福晋赏我的阿胶,我兑了鹿血,做了血豆腐,你受的是刀伤,得多补血才行。” “妹子想的真周到,”苏伟咧着嘴,拖着凳子坐到桌前,接过诗玥盛给他的鸡大腿,“以后谁要娶了你啊,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嘁,就会说好听的,”诗玥瞪了笑嘻嘻地苏伟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延禧宫 成嫔迈进正殿,给惠妃行了一礼。 “别多礼了,快来陪本宫坐坐,”惠妃叹了口气道。 “娘娘这是怎么了?”成嫔坐到惠妃旁边,“可是钟粹宫的事儿给闹的?” “可不是,”惠妃端起茶碗,挂挂茶沫,“谁知道一个宫女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也是本宫大意了。” “那,皇上不是也没说什么嘛,”成嫔抿了抿嘴唇,“赫舍里氏得的是疫病,娘娘为后宫大局着想,将她关起来也不是错的。她一个奴才,心怀怨恨本就不对,如今还做出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来。娘娘非但没怪罪,还容人收敛了她,已经是大宏大量了。” 惠妃扬扬嘴角,“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钟粹宫墙上的字被宫里的长舌妇们传的绘声绘色。皇上现在是没有追究,架不住三人成虎啊。” 成嫔笑笑,“娘娘不必担心,如今您手握六宫大权,大阿哥又在战场立功,遏制一场无谓的谣言还不容易。所谓杀鸡儆猴,这后宫里没事儿说闲话的,有哪几个是骨头硬的。” 惠妃没有言语,慢慢抿了口茶。 正三所 傍晚 苏伟晃晃悠悠地进了正殿内厅,王朝倾冲他点了点头,转身招呼值守的太监们出去了。 “主子,”苏伟挪挪凳子,坐到四阿哥旁边。 四阿哥也没看他,兀自拿起筷子夹了块儿薄烤鸭皮吃了。 苏伟咽了口唾沫,“爷,我也想吃……” 四阿哥押了口果酒,斜着眼睛瞅瞅苏伟,“怎么,饿了?爷以为你吃山鸡吃撑了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