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有……六弟的事儿,还望额娘不要过分伤怀,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阿哥这是什么话,”清菊抿抿嘴道,“您对六阿哥的照顾,娘娘都看在眼里呢。这次的事儿,娘娘虽为六阿哥的离去伤心,但也为您的康复高兴。得知您身体复原,娘娘这几日都精神多了。” “那就好,”四阿哥抬起头,望向清菊,“今日我就不打扰了,过一阵子我再来给额娘请安。” “是,”清菊俯身,“恭送四阿哥。” 四阿哥一行回到阿哥所,苏伟身后跟了一溜小太监,捧了一大堆的山珍补品。而皇贵妃要厚赏三所太监尤其是苏公公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四阿哥身体复原,三所里的气氛也活跃了很多。可能也是因为这次的变故,很多有着小心思的太监都暂时老实了起来。 不过也有几个人,自打四阿哥康复后,就日日担惊受怕,尤其在得知皇贵妃会厚赏苏培盛后,更是寝食难安,比如魏图,比如曹清。 四阿哥入宫请安的第二天,宫内各位主子的赏赐就到了阿哥所。苏伟看了看满院子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敢情着之前他们捧回来的那些都还不是正经的赏赐啊。 跟随赏赐而来的,还有皇贵妃对正三所太监的懿旨。除了正三所太监各赏一年月例外,苏培盛进封八品首领太监,专职四阿哥一切贴身事物。 苏伟升了八品太监,成了正三所唯一一个有品级的太监,还是皇贵妃亲自下旨进封的,虽不是总管,但其位置的尊贵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苏伟有了品级,并不只是换一身衣服那么简单,他每月的份例翻了一番不说,连屋内的陈设、用具都换了一遍。 尤其在四阿哥的授意下,苏伟原来那张杨木床被换成了一张水曲柳雕花大床,让苏伟深深地有一种一夜变土豪的错觉。 七月的夜很短,却很深遂。 阿哥所的甬道上,一个太监打着灯笼,领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到紧闭的东五所门前。 六阿哥去世后,遗物烧得烧、搬得搬,只留下个空空的院子。 苏伟提着灯笼,费劲地推开大门,伺候着四阿哥走了进去。 四阿哥沿着原本熟悉的石子路往正殿走,心里却空落落的,原本摆在路两旁的松木盆栽如今都没有了,光秃秃的院子,显得格外空旷。 两人进了正殿,四阿哥走进卧房里,那张只剩架子的红木床还摆在那儿,好像不久之前,六阿哥还团坐在上面,只因自己按住他让人给按摩,就气呼呼地谁也不理。 四阿哥在床边坐下,摸着床沿,也不说话,苏伟只能举着灯笼,在一旁陪着。其实他心里有点儿突突的,这个空旷旷的院子,刚刚没了一个阿哥的屋子多少都会有点儿阴深深的感觉。 “喀喇”寂静的屋子里一声异响打破宁静,吓了两人一跳。 “谁?”苏伟举起灯笼,走到卧房门口,远远的墙角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立在那儿。 第36章 张保 康熙二十四年 午夜,东五所 苏伟举着灯笼,咽了口唾沫,浑身直冒凉气,半天没敢往外走一步,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 然四阿哥却推开苏伟,直直地向那个人影走去,苏伟一看,连忙跟上。 灯笼的光晃到人影,苏伟大着胆子上前道,“你是谁,见到四阿哥还不行礼?” 那影子上前两步,一身蓝灰色太监服,苏伟才舒了口气。 “奴才张保,参见四阿哥。” “张保?”四阿哥歪过头,“你是六阿哥的太监?” 张保点点头,“奴才原是洒扫的粗使太监,后来被六阿哥提为正殿值守。” 苏伟皱眉想了会儿,“六阿哥的太监都因疏忽渎职被关了起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张保低头道,“奴才在慎刑司受了杖刑后就被放出来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