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跟她一样没有回家的,还有同寝的室友赛荷。 赛荷脾气古怪,性格极差,跟整个寝室乃至整个班上的人都不合群,可是,这个暑假她们两个却相依为命的住在了寝室里。 事情源于某一日,赛荷躺在床上忽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瞧着好似十分痛苦,徐思娣那天正好忘记带笔,返回寝室时正好撞见了,过去一看,只见赛荷疼的五官扭曲,手指都掐得变形,掐出了血来,徐思娣见了大惊,立马要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赛荷却猛地抬头,一把拽住了她,死活不让去,只说自己只是痛经。 可徐思娣出门前才刚打扫完寝室里的卫生,卫生间的纸篓里干干净净,压根没有瞧见半张带血迹的纸屑,而赛荷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令她心惊不已,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痛经之症,在徐思娣一而再二而三的追问下,赛荷忽然发飙了似的咬牙吼叫道:“我没钱,我没钱,我没钱看病,你别管我死活,让我死,你让我死吧。” 赛荷当时整个人有些崩溃绝望,又有些厌世的意味。 后来,徐思娣才得知原来赛荷当时已经不吃不喝,一连着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她家里人已经不给她寄送生活费了。 她家里的大哥要娶媳妇儿,要她辍学回去嫁人,婆家都已经替她找好了,对方是个三十岁死了老婆的鳏夫,底下还带了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说赛荷到大城市上了大学,是个文化人,刚好可以嫁到他们家替他们家教育孩子,婆家承诺,赛荷要是嫁过去,就给他们赛家十万块的彩礼。 十万块,在赛荷老家可是天文数字。 而这十万块钱正好可以用来给赛荷他大哥娶媳妇儿用。 彼时,听赛荷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时,徐思娣恍然间只觉得听到自己的人生,依稀在赛荷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似的。 而当时,赛荷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三夜,已经隐隐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徐思娣当时听了后,心里一阵后怕不已,同时只自责不已,室友差点儿死在了她的隔壁,要不是她落下了东西去而复返,她还压根不知情。 后来,送赛荷到医院后,原来是急性阑尾炎发作,需要立马进行手术,幸亏她送来的早,不然,再晚上一步,恐怕将有生命危险,赛荷做了手术,后来又住了一个星期的院,里里外外一共花费了五千块,后来,出院后,徐思娣给赛荷介绍了一份兼职,同时将整个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一共还剩六千,而开学后他们俩的学费加那两个月的生活费全部加在一起最少需要一万二,于是,那两个月里她们两个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终于赶在开学那天,将最后一笔兼职费领到了手里。 从兼职的奶茶店出来后,走着走着,赛荷忽然间停了下来,她只一脸复杂的看着徐思娣,良久,冷不丁冲她道道:“徐思娣,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赛荷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正经跟坚决。 徐思娣愣了愣,不多时,只忽而讪笑道:“说什么,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说着,只忽而伸手拉了拉赛荷的手,道:“命先留着,还是报到要紧。” 说着,拉着赛荷就要往学校跑去。 赛荷却忽而往后拽了她一下,冷不丁抬眼看向徐思娣,问道:“大一刚入校那年,你不是丢了钱么,这事儿你还有印象么?” 赛荷冷不丁提到这一出,徐思娣愣了愣,正要开口,忽而被赛荷飞快打断,她只微微抿着嘴冲她道:“是我偷的,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二。”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飞快道:“其实偷了后我当场就后悔了,想要趁没人的时候还给你,可是却没想到那么快被你发现了,后来仇筱当众侮辱辱骂我,我更加没脸交出来还给你,我当时…我当时其实也是走投无路了,不过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偷了就是偷了,我知道当时那笔钱对你非常重要,可是我自私、贪婪,无药可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恶心的人,如今,又再一次害得你背了一身的债。” 说到这里,赛荷只抿紧了嘴,微微低下了头,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