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穗却摇头,“奴婢想拿回去和姐妹们分。” 看阿穗的模样和口气像是附近农家的女孩子,不是家生奴婢,冉念烟问她:“你的姐妹也在这里?” 阿穗道:“不是亲生的,是和我一起到这儿来的妹妹,差不多和小姐一个年纪。我们不像府里的姐姐们见过世面,一碟果子也是稀罕物。” 流苏撇撇嘴,把下人和小姐相提并论,果然是没见过市面的丫头。 冉念烟却没在意,她想起一件事,翡清在进入公府前就是在城外的别院当差,原本叫阿善,不知这阿穗口中的妹妹是不是翡清。 “你那妹妹可叫阿善?” 阿穗摇头道:“不是,不过小姐要找叫阿善的,奴婢可以帮您,只是咱们这儿虽比不的府里,却也有百十来号人呢,小姐恐怕要等等。” 冉念烟道:“不急,你且找着,找到了直接把人带到我这里来,只是不要告诉别人,太夫人也不行。” 阿穗重重地点头,转身离去。 流苏觉得奇怪,小姐第一次来到徐家的别院,怎么可能事先认识这里的丫鬟,一定是觉得阿穗土里土气不顺眼,以找人为借口把她撵出去。 “小姐,使唤的人不合心意,和太夫人说一声就是了,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徐家的外孙女,不需事事小心谨慎。” 冉念烟并没和她过多解释,只说了句“阿穗挺好的”,就接着翻书去了。 太夫人沐浴后留在正房休息,三个媳妇坐在身边叙话,谈论的自然是徐泰则和陈青的事。 曲氏素来要强、好脸面,涂得脂光粉艳却也难掩脸上的懊丧之色。 李氏道:“二嫂别自责了,陈青又没受伤,不过是受了惊吓,泰哥儿也领罚了,于情于理事情都该翻过篇儿去。若他们真要纠缠下去,说到底,徐青萍母子俩都不敢跟着徐府过来。” 陈恩也在伴驾之列,只是他在南山没有产业,家小本不必跟随,是徐青萍不放心丈夫孤身前来,执意带着儿子暂住在徐家的别院中。 楚国公不敢拒绝自己的女儿,怕她搅得家宅不宁,原本想让镇国公府的太夫人帮着劝阻,可镇国公府也出了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长住的事,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曲氏摇头道:“谢谢弟妹宽慰,泰则该罚,我现在只祈求那位青萍姑奶奶平平安安,早日把这件事忘了,别因为泰则一人的错,惹得整个北府都不安宁!” 李氏道:“也难为丰则那孩子了,没做错什么却跟着一起受罚。” 曲氏道:“我也这么觉得,听说他家没什么积蓄,这孩子又是读书用钱的时候,我已派人给他母亲送去些笔墨之资,就算赔不是了。” 李氏点头称是,只有太夫人和一言不发的何氏眼中闪过异样,曲氏这么做虽是善意,却不知道徐丰则一家的秉性最是清高,给他们银钱,他们绝不会收下,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接济,两面不讨好。 就在另一边,徐柔则满脸苦恼地来到冉念烟房内,把曲氏派人送钱的事和她说了。 “我爹把婶婶派来的人请出去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娘说为了亲戚间的脸面应该收下,我爹就突然生气起来,说我娘贪求富贵,突然又开始骂自己不争气……我很害怕,能陪陪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冉念烟知道她这是吓坏了,可是徐征的坏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人在不得志的逆境中要想保持心境平和的确很难。 人穷志短,不是妄语。 比如今天,南府让徐丰则领罚不是他真有过错,而是北府没袒护徐泰则,南府为了偿还人情,就要推出一个人共同受罚,倘若徐征是高官显贵,恐怕也轮不到徐丰则代人受过。 想必徐征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失望。 她拍着徐柔则的背,劝道:“表姐别伤心了,也不知道两位表哥现在怎么样,嬷嬷们有没有刁难他们。” 他们闭门思过的地方是书斋后的一处偏僻房舍,冉念烟上辈子知道这个地方,阴冷幽僻,正对着风口,若不是升起好几只火盆,很难保持暖和。 当时,徐夷则就住在那里,看来他的待遇和正经少爷们犯错受罚时是一样的,想想也没错,徐夷则的出身就是他此生最大的罪过。 不过这次嘉德郡主不在,徐夷则也搬到南菖院里了,冉念烟不愿意见他,自然紧闭房门不出,连挑选解闷的书册都由丫鬟代劳。 谁知,徐柔则听到她这番话,突然担心起哥哥,抬头泪眼汪汪地道:“盈盈,你和我去看看哥哥他们吧!太夫人让他们闭门思过,却没不让咱们靠近,咱们趁着晚饭前偷偷去,偷偷回,好不好?” 冉念烟无奈地笑道:“表姐,你找大人话里的漏洞,却要明白大人们才不管那么多,错了就是错了,就要受罚,不会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