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闻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似乎表示他能理解。 但常远眼皮一跳,以自己对这人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印象打赌,附加李经理很抠门这个认知做加注,买定这事没完。邵博闻不是个计较的人,但他护起短来也挺不是人的。 谢承作为第一受害者,殷切地等了等,结果发现没了下文,他惊讶的拔高了尾音:“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王岳看着热闹出来捅刀,不嫌事大的戏谑道:“小帅哥我跟你说,我们这个李经理啊,可会为他们吴总精打细算了。” “上星期他们的后置埋板做现场拉拔,找不到检测单位,我替他们找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别人满头大汗的忙了一天,完了我一问,连晚饭都没摸着,嗨,真是提起就来气!所以你头上这个伤啊,就跟你们邵总报个工伤算了。” 这话虽然夹枪带棒,但没有明确的攻击字眼,况且泰兴是真抠门,投起票来常远也要加个一,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咳了两声,没出来打圆场。 谢承瞠目结舌的看了李经理几眼,他虽然整天嫌邵总乱花钱,但今天看到了这个李经理,便决定以后都让邵总自由的挥洒了。没有钱固然很可怕,但是能办事的朋友们显然更为重要。 李经理有了些赧然,他犹豫地争辩道:“那是……那不是没来得及吗?” 王岳想必是忍这个忍了很久,竟然破天荒地替谢承出起了头,他冷笑起来:“不要紧,反正别人以后也来不及帮你了,过去的事再提也没什么意思。我就替邵总问你一句,这小帅哥的头,你今天是不是就打算动动嘴皮子就算过了?” 他音量越拔越高,隐隐有了点要打起来的势头,不过常远心知这是干打雷不下雨,王岳精明得很,只有在他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真正动怒。 而邵博闻跟他根本不熟,也知道自己没这么大面子,他感激道:“谢谢王总,有话好说,别激动。” 李经理却是个较真的人,一看王岳的表情就怂了,他气弱下来,飞快的摸出了手机,边说:“哪能啊,邵总,这样吧,你晚上要是不赶时间,我请你们吃个饭,就当是赔礼道歉。” 常远真的是无言以对了,这人永远分不清轻重,别人是伤了头,不是饿了肚子。平时他都会给李经理点个方向,但因为这次的对象是邵博闻,他不太想说话。 他又把手插进了兜里,打定主意只要邵博闻不礼尚往来地拿扳手也给李经理头上敲个洞,他就不管。 邵博闻老半天不吭声,也就身高有点存在感,这会儿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他脸上还有笑意,但是神色却没之前那么和稀泥了。 他跟老邵家的人不同,五官硬朗深刻,从小就显得老成,如今西装革履的,不管他实际成不成功,当他沉下眼神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压迫感却是真的有了。 李经理被他看得老想后退,邵博闻看着根本没生气,他却莫名觉得这小子比王岳还想打他。不过长辈的面子压在这里,他站着没动。 邵博闻擅长打心理战,见他眼神开始躲闪,便收起逼格切入了话题,沉声道:“李经理,我们第一次上现场,大家不认识也很正常,趁着领导们都在,我正式做个介绍吧。” 他忽然压住谢承的肩膀,纯靠武力值把人推到了跟前,让他和李经理面对面。谢承开始扭了两下,后来放弃了治疗,转为跟李经理干瞪眼。 常远在一旁见他两眼瞪得像个铜铃,虚张声势的模样虽然有些可笑,但对邵博闻却是真的忠心耿耿,就像十年前的他一样。 说不嫉妒那是骗鬼,但嫉妒之余也有庆幸,他学会了真正地独立,等他心平气和的时候,他会感谢这个人在正确的时间走出了他的生命。 还不知道自己被点了个蜡烛邵博闻环顾了一周,说:“这个虽然看着不像,但确实是我的项目经理,叫谢承,以后他在这里,跟您和孙经理一样,代表的就是自家公司,有全部的发言权,所以……” 他瞥了一眼谢承头上的上口,似笑非笑的说:“这个伤的事,你们项目经理谈吧。” 谢承目光贼亮的转过头,跟他窃窃私语:“我们不吃饭,打他行不行?” 邵博闻其实是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