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时,骆亦出示了四年前催眠迟明岳的视频,明恕虽然没有在审讯室,也听到了对话过程。 “楚林雄承认,楚信七年前在b国做的是非法移植手术,主刀医生迟明岳在b国很有名望。四年前,迟明岳自杀,死得疑点重重。”萧遇安说:“我怀疑他是被人引导,这才从楼顶跳下去。骆亦是心理专家,迟明岳死亡时,骆亦还没有回国。骆亦为秦英报仇,那么这起案子就与骆亦有关。而发生在国内的三起案子,凶手采取的都是粗暴屠杀。连环凶手作案具有一致性,后面三起案子与第一起不像同一人所为。” 明恕点头,“楚信想要杀死楚林雄,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但他始终没有动手,一方面是想将始作俑者放在最后,更重要的是,他想在警方眼皮底下行动。” “他不信任警察,但最后又把希望放在警察身上。”萧遇安说:“楚信很矛盾。” 明恕回头,“楚家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 “上报。”萧遇安说:“楚信最后放弃直接杀死楚林雄,选择与警方‘合作’,大约就是为了彻底掰倒楚林雄建立起来的这个‘帝国’。” 明恕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看了看,眉心浅皱,“不知道楚信什么时候能醒来。” “祈月山上的案子还没能解决。一切还没有结束。”萧遇安吁了口气,“你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 楚信在昏迷三天之后醒来,睁眼就看到了明恕。 “我……”他一时动弹不得,身体像被一双无形的手,以一种难以摆脱的力量,死死按压在病床上。 明恕走近,神情严肃地俯视着楚信。 “现在就要审问我吗?”楚信居然牵起唇角,艰难地笑了笑,“那至少,你得帮我把床摇起来。”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外面守着市局的刑警与特警。明恕并未照做,而是叫来了医生和护士。 仪器发出单调沉闷的声响,医生在检查之后说,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可以提问,但如果发现异常,必须立即停止。 明恕应了一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楚信面色苍白,脱下过去吊儿郎当的伪装之后,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复仇者’,曹风槐和他妻子,龚国真和他妻子、孙子,秦雄一家,都是我杀的。还有……” 楚信语速极为缓慢,像是堪堪提着一口气,“还有那两个女孩儿,也是我……” “吕晨和赵思雁?”明恕不是没有料到吕、赵死于楚信之手,此时从楚信口中得到证实,仍旧感到万分遗憾。 她们是无辜的,她们只是心血来潮,在祈月山即将迎来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刻时,赶在众多游人之前,去拥抱漫山美景。 即使她们不该不听方平旭的劝阻,不该在天黑之后仍在山上逗留,付出的代价也不该是生命。 “我很抱歉。”楚信眯着眼,视线上移,久久地凝视着天花板,“她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我这个……” 还没说完,楚信就闭上了嘴,像是在思考如何形容自己。 半分钟后,他苦笑着摇头,“我这个畜生。” “她们来得那么不凑巧,我原本打算用那个网红的尸体来制造祈月山上的轰动,却被她们拍到了脸,那个女孩儿……她的相机拍到了我。”楚信轻飘飘地说:“我不能在那时候暴露,所以她们必须死。” 明恕问:“那牟海渊呢?你在发现寺里的窥尘并非真的窥尘之后,就……” “不是我,是殷小丰。”楚信笑着打断,“我杀那两个女孩儿是迫不得已,但窥尘于我不过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