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去瞧决明,决明一瞬间明白他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不由露出一个笑,腮边酒窝一显出,顾颐就笑了,“小公子,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回身就冲少将军冷笑,“宫中那人有没有告诉你,你要找的是大人的心肝儿子?” 纵观天下,能被朝中官员称一声大人的,只有当朝首辅柳蕴,少将军面色铁青,他自也晓得,初一接到长公主书信他也因恐惧想过推掉,无奈又想讨长公主的好,硬是硬着头皮做了,且长公主还在信中称,若是寻到,也是有恩于柳蕴,柳蕴定不与他计较。 此刻,若无顾颐出现,他大可抢了孩子,按照长公主的吩咐偷偷送进宫里,顾颐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他若还是硬抢,若被顾颐告知柳蕴,安王府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少将军权衡再三,心下有了主意,故作冷脸,“我自晓得,我也是准备带孩子回京,送到大人眼前。” “这倒不必了。”顾颐松了长鞭,套出腰间令牌扬了扬,“我乃暗卫营顾颐,奉大人之命来接小公子,小公子交予我就好,请少将军领兵回去吧!” 暗卫营顾颐的名号在朝中还是极为响亮的,少将军适才还有心争一争,这会儿踌躇起来,环顾左右,顾颐一笑,“别看了,我的人都正往这里赶。” 少将军面有薄怒,却也深知自己及这百十来个士兵抵不过暗卫营的齐力攻击,犹豫再三,终是怒气冲冲地领兵离开了。 马蹄声远去,山道静寂下来,顾颐回头对上三人的探究视线,决明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认识我爹爹娘亲?” 顾颐大笑着抱起他,“认识!”撇开视线,落在男人面上,左看右看还是惊喜地喊了一声,“大哥,我是顾颐,你不识得我了?” 男人挠了挠头。 “他失忆了。”老头替他解释,“巧了,老夫瞧你模样,与他确然有几分相似。”手肘捅了捅男人,“你上次说自己姓什么来着?” “顾。” 老头拍板断定,“亲兄弟,没错了!” “此事稍后再提,我们且离开这里。”男人看了一眼顾颐,顾颐点头,抱着决明不松,没过一会儿,与暗卫营其他人汇合,顾颐下了决定,“少将军既走了,也就是不管此事了,我们回城,买车买马,带小公子回家!” “是!” 一行人很快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京中。 冬葵已由宫中回了府邸,房里重新装饰一番,添了许多婴儿物品,她如今的记忆还是错乱的,偶尔不抱孩子了,就朝柳蕴哭道:“你快去寻孩子,快去!”将柳蕴推出房门,不让他进来,“你就是编再多的蚱蜢给我也不行!” 大冬天的,寒风呼呼刮着,柳蕴只得在门口徘徊,召来宋平水等人一提,“要做一场春天的戏。” 宋平水等人已经习惯了,“需要准备什么?” 柳蕴细细想了想,“暖风,春花,柳树。” 大冬天,一样都没有! 宋平水想办法去了,崔时桥过来询问柳蕴当年情景,柳蕴望了一眼屋内摇曳的烛火,良久才开了口,“无须写本子,这场简单。” 当年冬葵被废帝的一番话惊得昏迷过去,醒来哭个不停,哭着要孩子,非要柳蕴去找,柳蕴应下,先是带她回了府邸,嘱咐府邸婢女尽心伺候她,而后派人去寻孩子。 柳蕴当时还只是吏部侍郎,先帝已崩,废帝无所顾忌,一心削他的职要他的命,朝中有人顺承废帝心意,时不时落井下石,他一边应付朝中诸事,一边派人寻找孩子,可惜过了一年多,半点消息都没寻到。 没有孩子消息,他连家门都不敢进,一旦进门,冬葵甫一见他,总一遍又一遍地问,“孩子呢?” 柳蕴只好答:“正在找,快了!” 整整一年多,他与冬葵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过了一阵子,朝堂暗潮涌起,因着废帝逼宫坐上的皇位,即便有先帝遗命,也是身带污点,朝中有一半臣子内心不服,正好幼帝回朝了,这就给了这群臣子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