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药可救!” “爸……” “你把名单写下来,交给我!余下的话不要再多说了!那样我至少能给你照顾你那两个孩子——你要是还是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满,那你就自己和秦楼谈!” “…………” 秦扶君挣扎无望,哀哀地与父亲对视良久后,终于慢慢点下头。 秦梁让人拿来纸笔,亲眼看着秦扶君趴在地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写出来。 名单最终交进秦梁手里。秦梁皱着眉,低头看了几秒,慢慢放下手。他走到秦楼面前,将手里的名单递过去。 秦楼伸手去接。 爷孙两人的手都握到那张记着名单的纸的边缘,却停住了——秦楼感受到纸上反向的力。 他眼一抬,看向秦梁。 老人垂着视线,“这个名单既然交到你手里,那你就放过她吧。” “……” 秦楼眼神一紧,须臾后他笑了起来,“我说过,不可能。” “她毕竟是你姑姑。” “姑姑?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我知道,她对白颂母女做下的事情会永远让你对她怀恨在心,但她只是个工具——当年她没得到过秦家的实权,哪里有能力布置得那么天衣无缝?真正的罪魁祸首都在这里面。”秦梁拉了拉手里的名单,“更何况,哪怕到最后,她都没有直接地伤害过你一点——她是顾忌血缘亲情的,她只是太过狭隘、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 秦楼眼底像是烧着黑色的火焰,那火焰在秦梁的话尾猛地一跳。 而就在此时,偏厅的门突然再次被推开。 一道身影走出来。 “她确实没有直接伤害过秦楼。秦楼不和她计较就是了——让我来。” “——!”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跪伏在地上的秦扶君浑身猛地一哆嗦。 几秒后,她用力地扭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处,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过于惊恐和不可置信而紧绷起来。 “宋……宋……” 一个完整的名字在哆哆嗦嗦的嘴唇里半晌都叫不出来。 宋书停在距离秦扶君不远的地方。 听见声音,她笑意淡淡地垂眼,像是看一块垃圾或者别的什么,视线落在秦扶君的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情。从大学到研究生期间主修法律方向——我一定会确保秦女士你的余生结束在您应得的牢狱铁窗内。” “秦、秦情?” 秦扶君伏在地上呆呆地透过凌乱的长发,然后对上一双漠然的眼。 秦扶君蓦地一栗,表情再次狰狞起来—— “不对、不对!你就是宋书!你就是宋书!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可能没有死——你早该死了!九年前你就应该——” 话声结束在终于忍无可忍地上前来,一把攥住秦扶君的长发将她向上一拎的秦楼手里。 未竟的话声变成叫疼的哀嚎,秦扶君栗然地看着俯身到她面前的秦楼那张情绪微狞的俊脸。 “你还想再见你儿子女儿最后一眼的话,就别逼我在这里亲手杀了你。” 秦扶君吓破了胆,她又想起多少年前那个大年夜,少年抓着一块玻璃碎片抵在她颈上的冰冷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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