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目光晃动起来的秦梁。 “抱歉,秦老先生。”宋书淡淡一笑,“秦楼不必做,我来。” “什……什么……” “我说这些材料,”宋书举起手里文件,“这些只是复印件,我那里有原件——您不告诉我秦扶君和宋成均被您藏在哪里的话,那我恼怒到失去理智,就只能把她以故意杀人、教唆杀人的罪名告上法庭——到了那时候,我想只会比您不想看到的结果惨烈一万倍。” “……” 秦梁嘴唇颤起来,半晌才拼成一句话音,“你,到底,是谁?” 宋书微微一笑,垂眼。 “我是秦情啊。不然您觉得我是谁?” “宋……宋……” 秦梁张了几次口,那个名字最终还是没能喊出来。 宋书轻笑着叹气,她从旁边桌上倒出一杯茶,然后蹲身,恭恭敬敬地递到秦梁面前。 【等您病好了回来,订婚宴上我给您敬第一杯茶——酒不能喝了哦。】 【好,好!我一定喝我孙媳妇给我敬的茶!不准食言!】 【嗯,我们一言为定。】 那个许多年前还有些稚嫩的身影和声音再一次在眼前耳边浮现。 秦梁眼神颤了下,抬手去接。 老人沧桑的手和年轻女孩儿柔嫩的手触碰到一起时,拿着茶杯的女孩儿轻笑了声。 “爷爷,我不是她。” “……” “因为宋书她早就死了。” “——!” 无人接住的杯子猛地跌落在地,摔出一声脆裂的响声。 —— 傍晚,一辆轿车从秦梁居住的庄园驶出,沿着庄园外的私人路段上了大道,然后开向离着庄园越来越远的方向。 车里。 秦楼望着窗外飞速掠到身后去的景色,嘴角勾起个薄凉的笑:“我本来以为你会把她藏在自己庄园里。” 此时秦梁已经平复下情绪,闻言缓缓开口:“有一点你说得对。他们夫妻犯了错,既然犯了错,受到惩戒是应该的。我可以把他们接去庄园,我只是……没有那样做。” 秦楼嗤笑,“这时候就别给自己抹光了,如果你真有你说的这么大义凛然,那你早就把秦扶君和宋成均一起送进警局里了。” “大义……如果人人都能做到大义灭亲,那它的典故就不至于成为典故又成为沿用千年的成语了。” “……” 秦楼语塞。 几秒后他转过脸,看向宋书,“秦助理,你来。” 宋书:“。”秦楼:“我知道你们律师嘴皮子都很厉害,你现在是我的助理,老板说不过的时候就该帮我顶上——你说,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反驳他?” “……” 宋书打心底觉得秦楼这会儿有点幼稚,但又实在不忍心驳了他,她只得开口:“大义凛然之所以能够沿用千年,是靠那些尊崇大义并且愿意践行的人,而不是靠那些踩着它理直气壮为自己辩驳者。” 秦楼满意点头,转身看向后排的秦梁,“你听见了?” 秦梁没有说话。 他只是侧眸观察了“秦情”几秒,叹了口气,轻声问:“你后来学的是法律?” “法律是我大学和研究生期间的专业。”宋书目不斜视,微笑着回答。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