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云飞镜坦白地说。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林桓登时双眼锃亮。 罗泓则停顿了一下,非常谨慎地问云飞镜:“具体是哪个舅舅?” “这个说不好。”云飞镜肃穆地回答,“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我两个舅舅都在阴他。” 罗泓:“……” 罗泓叹了口气:“果真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林桓的反应则人性化多了:“啧啧啧,这大舅子和二舅子都是捡来的吧……看看这铁锤一样坚实的郎舅情谊!” 云飞镜:“……” —————————— 当天晚上,云飞镜拿这件事和云笙稍稍提了一下。 她理解自己身份特殊,因此已经做好了云笙用其他话题把这件事轻轻带过的准备。 不过即使是云飞镜都没有料到,她才透露出一点要问的意思,云笙大舅便相当爽快地直接承认了。 ……不知道是不是云飞镜的错觉,云笙大舅他好像还承认得挺高兴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本来是想过几天再和你说的。”云笙示意她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听司机说了,那天华秘书过来找过你,不过你没有去,是不是?” “他居心不良。”云飞镜简短地说。 “就是这样。”云笙点头以示赞赏,“大舅早就知道,我们小镜子不会三言两语就被人骗走。”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一口气:“不过,胳膊肘往外拐,周海楼是要气死我。” “……大舅。”云飞镜提醒他,“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往外拐的胳膊肘。” 云笙温和地纠正她:“不用设身处地地替他们思考该怎么想,你不是什么‘胳膊肘’,你是我们云家的孩子。” 他拖过茶壶来,给云飞镜倒了一杯自己惯常喝的龙井,然后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用最浅显的语言,揉碎了和云飞镜一点点讲来。 周氏现在的窘境,确实有云笙云笛在一旁推波助澜。 实际上,从云笛的生日宴开始,给周靖预备的坑就已经挖好了。甚至都不用他主动跳,只要周靖动弹一下,就会发现,双脚之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人掏空了。 周靖的病情是个引线,生日宴上云飞镜的亮相,便是那簇点燃引线的火苗。 至于大量的、一直等待被引燃的火药……则是云笙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他收购周氏的散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过程很长,预备期漫长到甚至不是一年两年。 只要有一个机会…… 云笙是打定主意要对付周靖的,不是这一回,也会是下一回。之前有几次碰上了好机会,他之所以按捺不动,是顾忌周海楼。 而现在周海楼已经成年了。 他已经到了,需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责任的时候。 “娶我云家的女儿,用我妹妹的嫁妆起家,用我云家的名号发迹……然后再连累死我亲生妹妹,世上哪有这种无本的买卖?” 云笙缓缓呷了一口茶,茶水是热的,蒸腾出几缕袅袅的白雾向上,隐约模糊了云笙的神色。 他说话时慢条斯理,好像声音里还带着茶水滚烫的温度,以及淡淡的云雾香。然而云笙半面未被热气遮掩的眉眼里,却结着一层不容错认的冷厉冰寒。 “我原本不在乎得利多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