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才没在云飞镜面前直呼周靖的名字,不曾说出“周靖送小妹那块破玉”之类的字眼。 在他看来,周靖干的这叫什么事! 小妹临终前还拿着他送的定情信物,其实也就是一块传了两百来年的杂玉。可周靖呢? 他那好外甥把玉摔了,周靖放一个屁没有? 眼看那些珠宝多到云飞镜捧都捧不住,云笙就先把母亲劝去睡了,又在云飞镜面前坐下,替云飞镜把东西都收拾到妆奁里。 云飞镜有点局促地说:“大舅,这个……” 不等云飞镜把话说完,云笙就抢先一步打断了他:“这些首饰都是你外婆的,确实款式什么都有些旧了。你们姑娘家年轻时该戴些新潮的,这个让你两个舅妈替你张罗。” “大舅也有事要和你说——你母亲留在云家的,不止这些东西。当初出事以后,她的嫁妆我们两家分割得明白,三份里一份古董书画等周海楼成年时给他;一份公司产业退还云家,还有一份金玉珠宝、别墅房产……” 云笙直视着云飞镜,他黑眸幽深,神情却恳切:“由云家代为保管。永远给那个可能被找到的孩子留着。” 云飞镜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但即便如此,在听到这句话时,她也不由得心头一震。 “从‘待拆迁区’搬出来吧,习惯了一个人住也没问题,你妈妈单在本市就留给你了好几套房子,我们一直都让人收拾着,你随时都可以住。” 云笙伸长手臂,他动作非常慢,每一个变化的细节都很清晰,仿佛在试探云飞镜是否反感,以便于随手都能收手。 看云飞镜没有一点抗拒的模样,他才用双臂缓缓环住了这个小外甥女的肩和背,给了她一个轻柔且又重若千钧的拥抱。 “小镜子,”大舅的声音温柔得好像被晒得暖融融的春泉水,“我们回家啦。” 认亲以来,云飞镜虽然偶尔表现出局促,却大多数时候都平静而自若。 然而在“回家”两个字面前,她的眼眶却莫名地一酸一软,久违的泪水突然决堤。 “哭吧。”有人坐到她另一侧,是二舅妈。她耐心地看着云飞镜,看着这个多年后终于失而复得的小外甥女:“囡囡,我们已经到家了。” 大舅妈纤细的手掌温柔地抚过云飞镜的头顶,二舅则干脆不顾形象地在云飞镜面前蹲了下来。 “以后就都是在家了。” “有事和家里说就行。” …… 当天晚上,云飞镜留宿云家。 云家吃得是团圆的饺子,不要厨娘包好的那些,只用她们调好了馅、擀好了皮,剩下的都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包。 云飞镜没怎么包过饺子,手里就慢。大舅妈的手是最巧的,两手花一样地交叠,就已经捏好了元宝样的一只。 二舅妈和二舅云笛都属于手特别笨的类型,一会儿捏破了皮,一会儿面又和指头粘在了一起。 大舅云笙刚开始时,手里捧着的就是一张饺子皮,现在云飞镜至少都包出十多个,他手里还是那一张饺子皮。 但就是划水划得理所当然,还不妨碍他嘲笑二舅:“二弟,你们部队就没包过饺子?” 云笛满头大汗:“我没被炊事班借调过!” 云飞镜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 就这样,晚饭一顿大家亲手包的饺子吃下来,云飞镜和大家那种隔阂感与生疏感就基本上消失得差不多了。 云家给她收拾出来了卧室,并且说好永远给她留着。大舅妈亲自带她到了卧房,握着她的手说了好一阵体己话。 大舅母是个个大家闺秀,人也温温柔柔的,说话从不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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