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 “嗯, 白天的时候没有方便说。”罗泓点了点头。 而一等到晚上放学, 云飞镜跳起来就跑了。她着急赶今天的公交车,人又坐在第一排, 罗泓只是晚了一拍, 居然叫都没叫住她。 他又不好大声喊云飞镜的名字。 毕竟班级同学都知道他们是从一个学校转来的, 而学校这个大环境太单调了, 无聊,只有八卦算是学习生活的增色。 所以在同学们无所不在的眼睛里,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只要沾上一点, 就能在谣言里滚出一圈无聊的闲话。 那可能耽误云飞镜的学习。 所以眼看云飞镜已经像一只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罗泓也不去追她。 他和人问清楚女生宿舍的方向, 大概估算出云飞镜从宿舍到校门的必经之路,然后就站在这条路上独自等。 其实在楼下等显然更方便一点,但罗泓连在班级里高声叫云飞镜一下都不肯,又怎么会给她留下一个这么鲜明的把柄? 云飞镜渐渐和罗泓并行,她问罗泓:“什么事白天没有方便说?” 罗泓没有卖关子。他告诉云飞镜:“你的玉修好了。” “!!!”云飞镜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我托了补玉的师父,要求他修补的时候不要伤到玉胚半点。他听了我的话,就用了金玉镶嵌。” 罗泓一边说着,一边向云飞镜张开了手掌,那块玉佩正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被一段金丝镂空、严丝合缝的精巧笼子给箍在里面。 “这样还合意吗?不好的话,我再去找其他的补玉师傅。” “不……已经够好了,谢谢你。” 云飞镜激动地把那块玉佩拿过来,重新握在手里。冰冷的金子外壳被她的掌心捂得发暖,是失而复得的温度。 “其实里面还是碎的。”罗泓低声提醒云飞镜,“只是这个金箍箍得紧,花纹也正好遮住碎纹。” “嗯嗯。”云飞镜不管罗泓说了什么都连连点头,“我不会再打碎它了。” 罗泓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下,又开了一个新的话头:“我送你回家?” 因为大脑转速太快,所以罗泓说话的风格一向有点跳跃。 转学之前,云飞镜对他的这一特点已经非常熟悉了。如今两个人在新学校重逢,还没说几句话,那种熟稔的思维方式就又透露出来,让云飞镜感觉亲切极了。 “太麻烦了,你不用这样的。” 云飞镜笑着看了一眼天色,夏天的八点钟已经晚了,天色已经淡淡地暗下去,距离擦黑也仅有一线。 不过云飞镜早就习惯了。冬天六点钟天就黑了,她在盛华还不是要一个人坐一个小时的车,从城市的一端坐到另一端? 她觉得罗泓对自己好像有点……保护过度。 是因为盛华曾经发生过的事吗? 不过对于云飞镜的拒绝,罗泓显然也有非常正直的理由。 他从容地指了指云飞镜紧握的手心。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云飞镜还拿着那块失而复得的玉。 这块玉其实并不值什么钱,但价值对她来说可谓独一无二。云飞镜实在承受不起又一次的损失。 有了前车之鉴,她这次再也不会把玉挂在脖子上了。 云飞镜想了想,就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那就叫出租,先送我回去,再送你回来。” 她拦住罗泓去摸零钱的手:“钱我付——上一次你送我回家,已经麻烦了一次了。” 虽然一直以来生活得不够宽松,但最近云飞镜还是有钱的。 在那个周总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在把她强压着转学之后,特意给她的奖学金卡里转了十来万块钱,十万是云飞镜这一年在盛华应得的奖学金,剩下两三万大概就是他加的“不翻脸费”。 有了这笔钱,云飞镜高中三年都能安安生生地读完了。而且,她也有一笔从前积攒的积蓄。 至于那个周总曾经承诺过的“遗物补偿”……云飞镜只想呸他一脸,根本就不屑去要。 他这么有钱,这么能干,世上恐怕快装不下他了,那点钱还是留着早给他自己修个坟吧。 正是因为有了奖学金进账,云飞镜才能在前几天底气十足地提议去吃串串店。 ——不然吃什么串串,搞什么小资主义情调?人快都穷个底掉了,吃关东煮不好吗? —————————— 第二天云飞镜精神抖擞地去了王老师家补课。 师母姓杜,人长得相当漂亮。她也生得白,不过和王老师的那种白是两种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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