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还盼望着她从此学习成绩下滑,成为一个庸才,再没有任何报复的能力。 可她偏不。 盛华无非欺负她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话语权。 可是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没有话语权,可以自己挣话语权。云飞镜一生受过的委屈多了,难道但逢遇到点挫折,就在角落里嘤嘤嘤哭吗? 哭能哭出什么东西来! 王启航老师,这是希望她能去一中,帮忙牵线的人;舒哲,这是恨不得三跪九叩送她走的人;陆纵和严铮青在这件事上未必好用,可方法适当的话,那也能试试…… 假如那些路都走不通,盛华当真扣她三年,那她就考出个高考状元来! 到时候全国的媒体面前,她看盛华能封谁的口! 她可操作性的余地是自己背后那一沓病例。要是能拿到一部分学校监控也好,但以自己的能力比较困难。 云飞镜还在沉思着自己的事情。她往前走了几步,某样东西和大理石地板弹跳碰撞的清脆敲击声,才后知后觉地反馈进她的耳朵。 云飞镜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意识到一直挂在自己项间的红绳断了。 妈妈给她的玉佩……! 云飞镜猛地转过身去,然后脸上的肌肉一寸寸地绷紧。 有一只手抢先她一步拿起了那枚玉佩,捏在手上打量了两眼,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不值钱的烂东西。” 是宋娇娇。 她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捏着那块玉佩上下打量了云飞镜几眼,很容易就看出了云飞镜的紧张。 意识到这点,宋娇娇双眼一亮。 “穷丫头拿块不值钱的玻璃也当宝呢?”她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狠狠地羞辱云飞镜道,“这是你们家传了几代的破东西啊?” “还我。”云飞镜沉声说。 “我不还你能把我怎么着?”宋娇娇有恃无恐地笑,“谁让你不把破烂藏好,掉在地上的。掉在地上谁不能捡。” 说到这里,宋娇娇翻了个白眼:“呸,脏了我的手。” “……还我。”云飞镜的声音已经非常压抑了。 假如宋娇娇有一点眼色,或者有一点脑子,都不会选择惹这时候的云飞镜。 可惜她的眼色一向都只对着身份比她高的人用。 至于她看不起的云飞镜,在她看来,不配她多用一点体贴。 “听听你说话那个口气。”宋娇娇不满地说。 她眼珠子灵活地转了一转,饶有兴趣的目光突然盯上了自己身边的窗户。 在云飞镜紧绷的目光下,宋娇娇愉悦地笑起来。她往窗口那里走了几步,慢慢抬起手,缓缓地把那块云飞镜母亲的遗物悬在了窗口。 “跪下来,跟我道歉。”宋娇娇双眼亮的惊人,她对云飞镜微笑,“说你错了,不该偷我的东西,不该欺负我,不该打乱我的生活,不该做狐狸精勾引瞎勾引人。” “你让我的生活恢复从前的样子,我就把这破玩意还给你。” “……” 云飞镜没有第一时间接宋娇娇的茬。她看了宋娇娇一会儿,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我……打乱了你的生活?”云飞镜轻声问她。 “是啊!”宋娇娇理直气壮地回答说,“你要不要脸,先勾引海楼哥,然后勾引陆纵、舒哲、严铮青。你把他们哄得围着你团团转,呸,你也配!” “……” 云飞镜突然低下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可放在这种场景下,总有些无端的诡异。 宋娇娇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她终于感觉到一点危险的意味。 然而云飞镜已经抬起头来,眼神里亮得像是正在燃烧两把直抵天际的火。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语气已经极为决绝:“好,你扔吧。” “什、什么?”宋娇娇干吞了一下口水,“你没听清吗?你跪下我就把这东西还给你。” 不知道是因为心慌意乱,或者心里胆怯,这回她没再提那么多附加条件。 可只是这一个条件,就已经够人抓着她问问,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 云飞镜翘着嘴角,吐字发音都很清晰:“我妈妈留它给我,是为了保护我,祝福我,不是为了我未来某一天受某人挟持。” “你扔吧。扔了之后,舒哲的昨天,就是你的今日!” “你、你、我、我……”宋娇娇脸上的惊慌之色终于流露出来。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不敢真正把那块玉佩扔下去。 云飞镜朝着宋娇娇的方向一步步逼近,宋娇娇手握玉佩,反而步步后退。 终于,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一臂之间。 云飞镜伸出手:“还给我。” 宋娇娇颤巍巍地收回自己探出窗外的那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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