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楼暴躁地说,“指责我,指责舒哲,指责我妹?你在这儿日天日地的,站什么道德制高点啊。怎么不先看看自己都对云飞镜干过什么好事儿呢?” “……” 舒哲站在一旁,听完了整场对话,登时眼前一黑。他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更难过了。 严铮青的脸庞扭曲起来,他面孔的肌肉都抽紧了,脸颊一半像哭,一半像笑,最终混合出了一个狰狞而滑稽的表情。 “你是个傻逼,陆纵是条疯狗。”严铮青颤抖着说,“但是我——我是个人渣。”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彻底哽咽住了。严铮青背过身去,没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毅然决然地朝门口走去。 即使周海楼正在气头上,看着严铮青的背影,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妙。 他放不下面子去阻拦严铮青,只好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句:“你怎么吵成这样?就为了一个云飞镜?” “就为了?”严铮青没有回头,他用充满讽刺意味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周海楼的用词。 “你可能不知道,我特意来a市上学,就是为了她。遇见你们倒是顺带的。” 说到这里,严铮青自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然而我竟然就站在那儿,我就站在一边儿看着……我连手都没有伸。” 严铮青回过头来,说出了标志决裂的最后一句话。 “陆纵虽然是个见谁咬谁的狗脑子,可他好歹改的快,也能站对立场——至于你,周海楼,跟你还有你后面的美人蛇一起,你们都长点心吧。”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音乐教室,关门时甩出了好大一声。 周海楼看着那扇犹在微微颤动的门扉,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这都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第19章 幸运丸 舒哲孤独地坐在云飞镜的窗口底下, 他双眼放空,但脑子里仿佛还残存着刚刚两个朋友火山喷发一样的争吵残像。 他希望自己是一盆盆栽。 他打定主意,就把自己当成一盆盆栽。 偶尔有人从这条走廊上经过,舒哲也懒得挪动一下。 不过盛华的老师一般也很少主动管事, 因此也没人问舒哲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这些被高薪挖来的老师一般都比较聪明, 尤其擅长明哲保身。 过了一会儿, 下课铃响起, 云飞镜打开窗户,一瓢冷水当头而下,给窗台底下的“盆栽”浇了满头满脸的水。 舒哲猛地一个激灵。 他脑袋被云飞镜淋得透湿, 衣领全贴在皮肤上, 眼睫毛现在都往下滴水。舒哲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水, 警觉地问:“什么水?” “洗脚水。”云飞镜冷笑着说。 舒哲不再问了, 他看清了云飞镜手里刚刚拧开的矿泉水瓶。 要是放在以前, 他肯定胡搅蛮缠一顿好闹。无论是借此让云飞镜补偿他一下, 去给陆纵说和也好;或者勾起云飞镜的愧疚心, 借此请她做自己女朋友也好, 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但现在他实在是心力憔悴,一丁点脑子都不愿意动了。 “我是不是太随和了, 以至于你真的觉得我是盆没脾气的盆栽?”舒哲缓缓地问道。 “和脾气没关系, 你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智商上。”云飞镜眼也不眨地回答, “上课时间你居然跑过来敲我的窗户, 我看是我最近的脾气太随和了。” “……” 听到云飞镜那堪称心狠手辣具象化的口吻,舒哲又抹了抹脸上的水,神智这回彻底清醒下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云飞镜之间的角力就像是弹簧一样, 假如云飞镜步步紧逼,他就只能做小媳妇样——而且就他目前为止的斗争经验来看, 云飞镜真的是一点儿也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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