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树上爬。 他动作很利落,甚至带点儿酷,喻嗔头皮发麻:“你做什么?” 柏正站在枝干上,半蹲着,蓄力前看她一眼。 粗壮的枝干离阳台少说两米距离。 他眸光冷静沉着,往喻嗔家阳台上一跳。 喻嗔捂住唇,压抑住惊呼声。 下一刻,少年成功落在了她家窄窄的阳台上。 喻嗔被吓得心砰砰跳,他还有空逗她:“刺不刺激?” “你有病吗?摔下去怎么办?” 柏正眼里带着笑意:“还知道关心我啊,不是认定我耍流氓吗?我先帮你把热水器修好,别生病。” 他神情颇坦然,径自走向热水器。 喻嗔一时倒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冤枉了他。 柏正身高足够,抬手就能检查问题。 刚刚看到那一幕太让人上火发躁了,他心不在焉,把螺丝钉拧回去,喻嗔走到他身边,带着几分别扭,轻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柏正失笑:“对,是。” 喻嗔松了口气,站在他身边看他修。 柏正怕她感冒,动作不含糊,很快修好热水器,他道:“你再试试。” 喻嗔刚要点头,结果他转身,少年运动裤上,带着比褐色更深的几点痕迹。 调香的人,鼻子本就灵敏。 她嗅了嗅,香水味早就散得差不多,那丝他身上浅淡的血腥气,终于能被人捕捉。 柏正看见她打量的目光,在心里低低骂了句。 他神情平静,还算镇定,手插兜里看着她:“去洗澡啊。” 少女眸中有片刻茫然,随即脸色几变:“柏正,你这个骗子!” 她脸颊像三月桃花,拿起身边的扫把,毫不客气往他身上招呼。 “色胚!离开我家。” 柏正说:“巧合,我最近火气重,当真什么也没看见。” 喻嗔再信他,就是最大的傻瓜。 她抿抿红唇,打在他身上,混蛋混蛋! 柏正让她打了好几下,腿上全是喻嗔家扫帚上的灰。他由着她打,半晌握住那扫帚,顺手一拉,少女连人带被子被他扯到怀里。 怀里软软一团,凹凸有致。 她头发乱糟糟的,一半挽起,一半落下。像个炸毛的小毛球。 然而一双水眸委屈又愤怒,像是要生生咬他一口。 靠这样近,他终于再次清晰地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香。 他眼神温柔下来,几乎虔诚地,手指轻轻触上她脸颊。少女柔软气鼓鼓的脸,蝶翼般的长睫。 喻嗔从未见过他眼里这几分痴,第一次在他黑瞳中看清楚。 她恼怒道:“松手,不然我哥打死你。” “你可以自己动手。”他点点自己心口,“往这里打,你随意。” 喻嗔没和他客气,狠狠捶了两下。柏正笑笑,忍不住在她发顶一吻。 “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 喻嗔脸颊又开始发烫,她像是捉住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小偷,语气都快颤抖了,她指控道:“你终于承认了!” 他弯唇,如实夸赞道:“嗯,很美。” 喻嗔呆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柏正!” 柏正握住她的手,揉揉她头发:“先去洗澡吧,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你,你到时候过来杀了我都成。” 他把人放开,眼带笑意看她。 别人说这话,顶多是哄人。可柏正说这话,一下子让喻嗔想到他自残那一刀。他的喜欢偏执而热烈,她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柏正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她毫无办法,世上任何一个人,对这样的人都没办法。 喻嗔挫败极了,跑进浴室,反锁住门,飞快地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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