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千块钱。 她本来还奇怪哥哥为什么会参加比赛,毕竟孤独症患者没有功利心。 现在完全明白了。 她心里软软的,突然有个主意:“好,我去买调香的东西。” 喻燃会建模,还有些奇怪的技能,喻嗔不会这些,但是她调香很有天赋,曾经被老师傅赞不绝口,说是后继有人。 之前送邢菲菲和桑桑的香,她们特别稀罕。 在衡越班上,偶尔喻嗔也会闻到其他同学用的香水,浓烈且刺鼻,没有特别好闻,她有自信做出比那些好闻许多的香。 既然哥哥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赚钱,她是不是也可以呢? 喻嗔打算试试。 快过年前几天,万姝茗和喻中岩总算不再出去工作。 一家人高高兴兴买了年货。 喻中岩乐呵呵地贴春联—— “人财两旺平安宅,福寿双全富贵家。” 喻嗔拿着浆糊:“左边一点爸爸,嗯对,再过去一点点,好,对称了。” 大城市年味儿不浓,往常这个时候,小镇家家户户都该亮起灯笼,灌好香肠腊肉,逢人抓一把糖果一起分享。 镇上男孩子们欢呼着放鞭炮,女孩儿怯怯地跟着。 还有在房子前划小舟的,夕阳染红半边天,船夫们的吆喝声绵长幽远。 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万姝茗见女儿心情有几分低沉,摸摸她额头:“想家了啊?” 喻嗔点点头:“也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万姝茗说:“这回我们才安家,没法回去,下次暑假带你和哥哥回老家。” “妈妈,我明白的。” 一家人能团聚,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不能奢求太多。 * 柏正依旧没回家。 冬夜的风很冷。 他站在t市最繁华的“泗水年华城”楼顶,双腿悬空,一个人抽了好一会儿烟。 一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没人会陪着他。 纵然乔辉他老子喜欢骂人,一言不合就吵架,但乔辉有温柔的母亲。 伊庆的父亲喜欢赌博,可是很爱自己儿子。 他们都有家,柏正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他七岁以后就没有家了。 手机铃声一直响,柏正烦躁地接起来。 “有完没完了啊你。” 柏天寇笑骂道:“臭小子,你这个语气是在跟谁说话。我派人去接你回家,结果都说你不在,你人呢?” 柏正漫不经心看了眼楼底。 城市在他脚下,夜风把手掌吹得冰凉。 “我在外面浪,不回。” “过年你总要回家吧,外面再好玩,你平时还没玩够吗。” 柏正扯了扯唇:“算了吧,我回来就得吵。” 他一回去,佣人走路都小心翼翼。 柏天寇说:“阿正,你母亲精神状态确实不对劲,这些年我带她治疗……” 柏正不想听这些,他烦躁打断了柏天寇的话:“行了,我玩我的,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电话那头轻轻叹息一声,柏正挂了电话。 少年摁灭烟头,倒下去一躺。 城市楼顶夜风很大,不敢燃放烟花。 压抑的天幕倒映在他瞳孔,有那么一刻,他多希望柏天寇真是他爸。 老柏总如果真是他爸爸,那该多好。他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 可惜不是。 他真正的父亲,甚至玷污了柏天寇妻子。 柏正心里很难受。 他起身走下楼,戴上头盔骑车离开。本来是想着漫无目的乱晃,路过街道旁的橱窗,他又倒了回来。 大多数店铺都因为新年关门了,这家店竟然还开着。 柏正盯着那对情侣吊坠看了好一会儿。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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