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缓蛊毒发作的药……他怎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奇药?身中蛊毒之后不应该是百毒不侵吗,怎会有药能起作用? 先前只是晃了一眼,现下仔细一看却发现,高郁的脸色虽红润,面若傅粉,但却极为不自然,尤其是那艳红的唇,就像是用胭脂点上去,红中带润。 目光下移,娄琛注意到高郁脖间尚未消下去的凸起…… “阿琛怎这般看着我?”察觉到娄琛的视线,高郁眨眨眼,往后退了些,颇为不自在道:“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陛下恕罪。”娄琛说完便飞快的欺身向前,赶在高郁反应过来之前将人卡在了车壁与自己之间,手指在高郁唇间一抹,果然擦下了一抹艳色。 根本没有什么延缓蛊毒的药,能安抚蛊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取身含母蛊之人的精血! “陛下取了自己的精血?”娄琛瞬间怒火冲顶,抓着高郁的手腕恨恨道,“这就是你说的再不欺瞒,坦诚相待?陛下还要骗微臣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骗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 “陛下未免管太多了!” “我管太多……呵,阿琛你扪心自问,若直接告诉你这药是取了精血制成你还会要吗?” “我……”娄琛语塞,高郁说的没错,他宁愿痛昏过去而也不愿高郁触碰,又怎么会愿意让高郁耗损自己的身体,取心精血为他制药。 他从心底里抗拒着原谅,因此拒绝同高郁接触,也拒绝着他所有的好意,他不想高郁因自己受丝毫的伤害,更不想欠高郁分毫。 可他们之间,又怎可能那么简单能分得清的? 谁欠谁,谁负了谁早已不重要了。 “阿琛,你不愿见我取心头血制药,将心比心,我就能忍心看着你受伤,看着你受蛊毒之苦?”高郁仰头回视,鉴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阿琛,你怎么舍得……”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之后娄琛才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殿下身体可有大碍?” 一滴精血三分神,高郁取了这么多精血制药,没个十天半月决计养不回来。 “还好。”高郁抿着唇道:“比起蛊虫噬骨,这痛算不了什么。” 娄琛别过脸去:“陛下龙体要紧。” “放心,我的身体我爱惜着呢。”高郁半抬起头,眼波含情,眉目带笑,“再说,还没等到阿琛原谅,可不敢随意糟践,往后要是不顶用了,阿琛嫌弃了可怎么办?” “陛下!”娄琛放开高郁,退后两步道,“请陛下自重。” “唔,自重……”高郁笑笑,看着娄琛微微泛红的耳尖,心头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娄琛最后还是将药收下了,事已至此他若再执拗,反而矫情。 不过在这后,两人之间气氛倒是缓解许多,再启程时娄琛也没有执意离开,而是留在辇中将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陛下现在可以告诉微臣,此行的目的了吧?” “不过是请君入瓮而已。”高郁坐在娄琛对面,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阿琛可有兴趣猜猜,这出戏都有谁参演?” 谁参演? 娄琛这些日子不问朝政之事,对朝中局势并不清楚,但若问起却还是有一两怀疑之人。微微皱起眉,他试探着问道:“陛下可是怀疑齐郡王?” 新皇登基后,先帝的几位皇子不宜留在皇宫内,没继位的都先封为郡王,齐郡王便是三皇子高泽现在的爵位。 “阿琛真聪明。”高郁赞赏一笑道,“这场戏他的确很重要。” 娄琛不解:“前后两世齐郡王都并未有任何行动,一直安分守己,陛下为何会怀疑他?” “并不是凭空生疑。”高郁嘴微微抿起,问道,“阿琛可还记得上一世晋州城外作乱的山匪?” 娄琛点点头,当年惨烈的那一幕别说是高郁,就连他也记忆犹新:“陛下的意思是,当年那些山匪是出自齐郡王的手笔?” “是的,豫王发难之前皇叔正在晋州调查此事,结果不出所料,那些山匪真的与晋州刺史有关。”高郁沉声道,“晋州刺史出生低微,也是靠着巴结世家,将女儿送进宫中,才有了如今地位。他知道自己不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