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差别。 夺嫡之争向来最是残忍,手足相残,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经历过当年宫变,百官中聪明的早就已经躲了起来,只等赢家胜出之后再俯首称臣。 他们能等,可高郁却已经等不及了。 与宫中失联时间越长,情况越是对他们不利,他多年的准备很可能功亏一篑,瞬间倾覆。 当然他最担心的还是圣上与贵妃的安危,这些天他一直没能与宫中联系的上,就怕大皇子所言非虚,父皇若真的有什么意外…… 高郁实是不敢想,只得强压心中的恐惧,一边为父皇、母妃祈福,一边安慰自己。 至于于子清受伤昏迷一事…… “到底怎么回事!”高郁到小院会合时天色已暗,此时房中烛火偏黄,于子清平日里又总是板着个脸无甚表情,高郁也是听完说明之后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形有些异常。 于子清跪在地上,微低着头只简单回答道:“是属下疏忽,被歹人偷袭……” “不是,不是子清的错!”高显从进得房间开始就一直站的离高郁远远的,生怕被怒火波及,可当质疑落到于子清身上的时候,他却不躲了。 急声打断于子清的话,高显朝前两步跪在高郁面前解释道:“皇兄,此事与子清无关,要罚就罚臣弟吧,子清也是为了救臣弟才受的伤……” “为了救你?”高郁打量一圈完好无伤的高显,冷笑一道,“我离开那日怎么说的,叫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结果呢?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皇兄冤枉,这次真不是臣弟惹事,我也是看那些人可疑才跟上去的!” 高显自知有错,不敢起身只得跪在于子清身边,将其受伤的原因解释了一通。 原来就在高郁与娄琛离开后的第三天,寿州城中突然来了一队商人,若是普通商贾定不会引起高显的注意,但偏偏那队人形迹诡异,甚是惹人怀疑。 “形迹诡异?” “是啊是啊。”高显忙不迭的点头道,“他们明明是商队,却不投宿客栈,不吃外食,进了城也只匆匆而行,并不逗留,皇兄你说怪不怪?” 高显也是偶然在街上见那几人行色匆匆,不像是真的商贾,才偷偷跟了上去。 但高显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宜以身犯险,因此只跟到寿州城郊确定了几人的去向就打算往回走,却没想那些人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发难。 高显武功还算不错,以寡敌众却只能束手就擒,也亏了他运气好,遇到刚好从晋州赶回的于子清,要不然此刻也不能跪在此处认错了。 高显安然无恙了,可于子清却没他那么好运,一番搏杀之后,于子清身中数刀,虽并不伤及性命但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一日才醒来。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收到的却是高郁失踪的消息。 高郁闻言收起了满身寒气,冷眼在高显身上扫过之后,转头朝着于子清问道:“那些人身份都查清楚了么?” 于子清回道:“属下无能,只查出这群人是淮南东路而来。” “皇兄皇兄,臣弟有发现。”高显赶忙道:“那些人身上虽然没有留下证据,但跟着他们那段时间,臣弟却有听见他们交谈,那些人说的虽然是南梁官话,但那口音不像是南梁的,倒像是,倒像是……” 一直静默在旁的娄琛听到这也沉不住了,他眉头挑起,朝着高郁一拜后道:“殿下可是觉得像是北齐口音?” “对对对,像是北齐的!”高显一拍手道,“是了,而且那些人习惯也很奇怪,死了的两个尸|体上挂的水囊里,装的竟不是水,而是茶。” “那便是了。”娄琛点头道,“北齐人好饮茶,奶茶泡炒米是游牧名族特有的习惯,即使出门在外这些习惯一时也难以改过来,因此在水囊里放茶并不奇怪。” “北齐……” 高郁听罢沉默良久,若真的是北齐人,难办了。 南梁与北齐并不通商,这么一队人马凭空出现定是有人相助,而现在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豫王。 豫王是如何同北齐联系上的,又是如何瞒过各个关卡将人引入? 北齐皇室现在乱成一团,应该没空顾忌南梁才是,怎会派人出现在淮南? 而且听完高显描述后,高郁极其怀疑,这队人马其实是朝着高显去的,很有可能是知道了靖王在晋州剿匪,高显一人在寿州才行动。 高郁刚才还想着待靖王剿匪成功后就立即派其增援,现在看来也实在是不可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