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地动,干旱成灾,民不聊生,一片怨声载道。而灾难已过半年,可是消息如今才传到京城来。当时皇上雷霆震怒,下令彻查此事,顿时朝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拖出朝堂的人便是自己。 这个消息宛若一滴水溅进了油锅里,整个朝廷都为这消息而震惊,而滴进这滴水的,却是崔国公府的崔二少爷,崔衡,字青竹。 皇上下了圣旨,特封崔衡为钦差,彻查此事,又大开国库,几百万的灾银陆陆续续的往南方运去。 因为这事儿,崔李氏几夜都睡不好,连嘴皮上都急得生了好几个泡,喝了几杯莲子清茶,也不见下火。 崔容让人取了黄连来,泡了杯苦苦的黄连水给她喝了,这才好些。 崔容安慰道:“母亲您便放心吧,二哥哥自来聪慧,就连皇上不也赞他龙凤之资吗?” 她也没想到崔衡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南方这事能瞒这么久京城里都没个声响,必定与朝上有些人脱不了干系,他却将这事捅了出来,无异于捅破了天。 崔李氏叹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了?如今南方势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保护好自己。朝上更有人视他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我啊,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啊。” 说到这,她看了崔容一眼,苦笑道:“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最近,只能委屈你了,若是无事,便不要出门了。” 因着这事,连带着国公府都受了影响,府外也常有人查探,府内的气氛都有些紧张了。 崔容院子里有两个嘴碎议论此事的丫头,被她让人堵了嘴赏了十板子,顿时院子里便无人敢说什么了。 崔容坐在香室里,在制香中慢慢平复了七上八下的心情。 这事儿上辈子爆出来还要往后推两个月,当时牵涉甚广,午门外的血就没干过,就连朝上权势赫赫的两位,也被夺了乌纱帽,斩了头去。而此事,和崔衡原本没有任何关联的,是崔容,给崔衡去了信,点出了一二。 这一步,若是往前,便是滔天富贵,但是若是不慎,却又是万丈深渊。 “二哥哥啊……” 崔容叹息,不知道自己这事儿,究竟是对,还是错,万不要害了自家兄长才是。崔衡乃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毫无自保之力。山高皇帝远的,若真有人对他下手,谁又能救? 看着桌上摆着的《药理》与《香法》二书,崔容心中微动。 药理里也有不少香料可入药,更是写了不少香料是有毒性的,若要入香,需得除去毒性才行。若是,她有意制出有毒的香来呢? 想到这,崔容双眼一亮,忙叫了添香四个丫头过来。 “取雀舌香,子苏香,无真香……” 花费了足足五天,崔容才得出一味名为美人香的香来,这香不用点,只需要捏碎外边的蜜蜡,自有馥郁芬香幽然而出,嗅之似有美人在畔,暗香浮动。这香暗藏毒素,只要闻到,便会周身麻痹,动弹不得。 崔容一脸憔悴,可是双眼却迥然有神,甚至有些兴奋过头了。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有毒的香,可惜没有可以试香的人,没有尝试过她也不知道这香效果如何。 崔容正愁着,就见添香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道:“姑娘您怎还是如此打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