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锦衣少年就笑,站起身来道:“既是停在崔六姑娘身前,那便请崔六姑娘,即兴赋诗一首。” 崔容伸手将羽觞捞起来,轻声问:“若是做不出来,又当如何?” 锦衣少年道:“有赏有罚这才是正理,若是做不出来,那便罚酒三杯。” 崔容笑了笑,伸手将酒杯搁在一旁伺候的丫头托盘之上,直接就道:“我做不出来,自罚三杯便是。” 那锦衣少年扬眉,叹道:“崔六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相思,还不取了三杯酒来?” 溪旁有十二位彩衣丫头伺候着,其中一名丫头走出来,取了酒壶倒了三杯酒端到崔容身前。 崔容三指拿起酒杯,突然抬目看了那锦衣少年一眼,嫣然一笑。 白玉酒杯,指如葱根,红唇雪肤,相得映彰,锦衣少年只觉得心里一突,一颗心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旋即,少年又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崔容爽快的喝了三杯酒,复又蹲下。而因为饮酒,她脸上浮出两团嫣红,更是姝色逼人。 许褚然…… 崔容心里念了这个名字,唇畔露出一抹冷笑。 户部尚书许尚书之子,慎国公亲妹的嫡子,也是张子裴的表弟,许褚然。 对于这个名字,就算是重活一次,崔容也记得很清楚。 羽觞送回红豆那处,再次顺流而下,曲曲折折的小溪,那羽觞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眼睛,竟是又停在崔容身前。 许褚然抚手笑:“看来崔六姑娘,又要再饮三杯了。” 有少年笑:“听说崔六姑娘以前是卖豆腐的,怕是未念过书,识过字吧?这曲水流觞之乐,她怕是体会不来,这不是在欺负人嘛。” 许褚然大笑,道:“愿赌服输,既然参与了,我想崔六姑娘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吧?” 崔容拿着羽觞站起来,笑道:“我们崔家人,从不是不守信用之人。” 说完,她便利落举杯饮了三杯。 只见她脸颊红晕更盛,像是三月桃花红,水眸莹亮。 当羽觞第三次停在崔容身前,其他人都觉出其中猫腻来。 再怎么巧合,这羽觞也不能三次停在同一个人身前吧。明摆着,这是许褚然捉弄这崔六姑娘了。更往深想,这是公主府,也就是说,要捉弄崔六姑娘的,是……永乐公主? 张子裴站起身,沉声道:“崔六姑娘已经饮了六杯,这三杯便不必喝了吧。” 许褚然道:“表哥说的什么话?既然无才无德,那便饮酒便是,哪能不喝?” 一声冷哼,宴安桃花眼微眯,道:“我倒是不知,慎国公府竟是如此欺负人的。” 崔容将溪中羽觞拿起来,雪白皓腕上一个浓绿润泽的翡翠镯子,衬得她一只手宛若白玉。双颊却是嫣红娇艳,凤眸水汪汪的似是能滴出水来,眉梢眼角,皆带着艳色。 她轻轻嗅了一口羽觞里的酒水,语气不喜不怒,道:“我知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