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河又道:“何况还有那位蒙面的兄台在。那个人看起来,不像个坏人。若真看到有无辜女子被人下狠手作践,定然不会忍心不管。毕竟那位紫璃姑娘也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若有男人怜香惜玉,也很正常。那位兄台能无声无息潜入那座宅邸,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要管,应当也不是难事。” 顾唯念仍是笑:“你这就看出来人家是好是坏了?” 薛少河道:“我看人的眼光还不至于太差。那位紫璃姑娘既然已经有人救了,你就先关心自己的身子吧。咱们加紧赶路。” 马车渐渐将豪宅甩在身后很远。中午时分,果然抵达一座小县城。只是这座小城看来连春平县还不如。这里不仅小,还穷,建筑老土而破旧,街上来往的百姓穿着也都很朴素。 薛少河与顾唯念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内坐了,要了两碗牛肉面,一笼肉包子,一壶普通的菊花茶。 顾唯念刚喝了一杯茶,这小店内便进来了一行十来个劲装大汉。这些大汉各个身材精壮,手持兵器,兵器中有刀剑,有□□,其中有个人,手里拎着一对弯钩。一行人进来后,便各自寻了位子坐下。一下子便将小店坐满了。 店家显然没见过这种阵势,吓了一跳,提着水壶战战兢兢上前倒茶招呼客人:“几位爷,要吃点什么?”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粗声粗气问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一些的吃食,尽管端上来。”声如洪钟,响亮得吓人。 瘦弱的店家气势更弱了,战战兢兢问道:“我们有面条、包子、水饺、蛋炒饭,不知客官……” “清蒸鲈鱼有没有?” “没有。” “油焖大虾呢?” “也……没有。” “清蒸螃蟹呢?蒜蓉粉丝蒸扇贝呢?” “都……没有。” 络腮胡子大汉气得一拍桌子:“那你这里有什么?”他单手一拎,便拎得店小二脚尖离地一尺高。 店小二忙叫:“大侠饶命!”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女人尖刻而响亮的声音:“哈哈哈,朱武,你跑到这种地方的小破店里,不就是想给你的兄弟点几份蛋炒饭也就罢了?充什么大头蒜,要吃鱼吃虾吃蟹?!还不是算准了人家根本没有?” 随之,小店里又进来几个女人。这些女人,也与寻常女人不同,全是练家子打扮。 为首的女人继续嗤笑道:“你还不是等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很适时的说一句:‘算了大哥,咱们就凑合着吃一些吧。’哈哈哈哈!” 顾唯念和薛少河躲在一边,一边自顾自吃饭,一边看着这场热闹。 薛少河眉心微蹙。这穷乡僻壤,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江湖中人? 那个被叫做朱武的人怒道:“丁三娘,我看你是个女流之辈,不计较你言语冲撞,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可你也未免太过放肆!” 原来为首的女子叫丁三娘。 丁三娘依旧嘻嘻哈哈的笑道:“怎么?大家同来赴洗剑阁阁主的约,你还敢打人不成?我如今可也是洗剑阁的客人。” 听到“洗剑阁”三个字。薛少河与顾唯念不由双双抬头,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行人。 顾唯念已经忍不住问道:“哪个洗剑阁?” 丁三娘回过头来,一双精明外露的眸子上下打量顾唯念:“哟,原来这里还坐着一个小姑娘。我还以为这里都说你朱武的人!” 朱武道:“这里已经坐满了,丁三娘,你最好另外找地方吃饭。也免得你和你手下这帮丑娘们儿,打扰了咱们兄弟吃饭喝酒的雅兴!” “你!”丁三娘大怒,当下气得就要拔剑。 朱武早已松开了店家,此时,他双手一摊,根本不去碰佩在腰间的刀,只是朝着丁三娘冷笑:“你别忘了,我也是洗剑阁的客人。怎么,你敢跟我动手?” 薛少河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并不是故意的,但就是一时没忍住。 薛少河察觉自己失礼,忙噤声不语了,但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态度,到底还是引了众怒。 朱武和丁三娘,以及他们各自的兄弟、姐妹,齐刷刷瞪向薛少河。 朱武冷笑:“怎么?莫非这位兄台也是洗剑阁阁主请来的客人不成?” 薛少河犹豫了一下,正想撒个谎,说”是”,那个丁三娘已经道:“若是的话,还请拿出请柬来给我们瞧瞧。” 薛少河还真拿不出来。 顾唯念好笑道:“我们的东西,凭什么拿给你们看啊!你们两位,怎么不拿自己的请柬给我们看啊!” 朱武和丁三娘俱是一怔。丁三娘忽然笑道:“既然这位公子也是参加洗剑阁举行的论剑大会,想来也是出手不俗,我怎地不见公子佩带兵器?” 薛少河道:“我的兵器,并不是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待到了那论剑大会上再说。”其实薛少河并不知道什么论剑大会,一路走来也没听人说起。他此刻,不过是顺着丁三娘的意思胡诌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