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跟来看究竟,沿途百姓也有被带动了,一起跟着往宁安郡衙门去的。 …… 薛少河缠得更紧了一些,问刘阿荡:“你爹不肯跟我说他为什么听你岳父的,你总该告诉我吧?” 刘阿荡没有龙小风的硬骨头,立刻如实招供:“我爹他,他以前盗墓时,有两个和他一起的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后来,那两位兄弟娶妻成家,洗手不干了。两个人都在大镜城里生活的。结果有一次,我爹想盗一个王爷的墓,一个人做不来,劝两个兄弟重新出山。结果,那两个兄弟离开大镜城后,大镜城就出了事,家眷都死了……” 原来刘五爷和他的两个兄弟,对当年兵围大镜城的人也是有深仇大恨的!他们和龙将军,其实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来帮龙刚的忙。 薛少河看向刘五爷那帮“徒子徒孙”,当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但却有两个年纪大一些,看着也不过略比刘五爷年轻三二岁。那两个人都很眼熟,他见过的。在他第一次从南瓜镇退出来之前。他两个此刻,与那会儿相比,有些变化,眉毛变窄了,胡子变稀了,显然那会儿是改扮过的。那时候,就是在他二人的代领下,刘五爷的人押着南瓜镇的人,往胡杨县去了。 薛少河收了鞭子,鞭梢往二人方向一指:“你爹昔年两位兄弟,可是那两个。” 阿荡道:“是。也是他们撺掇我爹,弄死了南瓜镇那么多人。” …… 蔷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急切的拉着顾唯念的手,道:“顾姑娘,你听到没有?弄死那些人的,不是我爹。是刘五爷的人。”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狂魔。 顾唯念想起南瓜镇外的锁龙井,那里确实死了很多人。她只要想起,便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原来不是龙刚的意思么?不过,想来龙刚若不同意,那些人未必会死。只能说,是他们几个人一起的意思,不是某一个人的意思。 只听阿荡的声音又传来了进来。他道:“死尸在那种地方,又被石井盖住。他们商量好,会寻机将洞口遮住,将那井添上一些,再遮一次洞口。如此一来,连尸臭都很难传出来了。毕竟,只靠那几块陈香木压制尸臭,并不很安全。” 蔷薇听到这话,就是再厌烦阿荡,也忍不住来到窗边,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只是她始终都没拉开窗帘,似乎是觉得无颜面对外面的春平县百姓。 顾唯念却好奇的探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她看的不是别人,却是顾行。他骑马的的身姿,挺拔坚毅,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 薛少河想干什么,她大约已明白了。薛少河分明是想在进入春平县衙前,让这件案子真相大白于众人前。让跟着队伍一探究竟的百姓,都知道当年的兵围大镜城。这本就是大夏一直欠百姓的解释。何况余波至今,仍在波及无辜者。 但这件事,大夏的皇帝和高官,未必希望百姓知道。他们只想让大夏的百姓知道,他们当初是如何抗击外敌,如何打败其余残害百姓的队伍,建立起这个太平治世的。 虽然事情为普通百姓都知道后,依然无法再让冤死在大镜城的人复活,但真相绝不应该被掩盖! 让顾唯念不解的是,顾行一直没有阻止薛少河的行为。他在任由薛少河将这件事抖出去。他现在不是大内密探么? 也正是因为顾行毫无反应,听之任之,所以,申德和其他在场官员,也就不再阻止薛少河路上问案了。 顾唯念很快放好帘子,又坐了回去。她现在还是想想跟薛少河怎么逃跑比较好。事情都弄得差不多够清楚了。顾行不阻止薛少河将真相公诸于众这件事虽然做的很不错,但他始终都是要将她捉回家去的,她还不至于糊涂的忘记这件事。 外面的百姓,已经开始谈论起来,那个大镜城是怎么回事。 议论声传入马车里,蔷薇烦躁的捂住耳朵。如果没有那件惨案,她也不会面临今日家破人亡的境地。 …… 薛少河冷笑:“你爹是被人撺掇的?这件事里,他武功最高,人手最多,如果他不同意,会死那么多人吗?” 刘阿荡无言以对。 薛少河又道:“南瓜镇外的锁龙井里,藏着许多死尸,你们是怎么弄死的?” 刘阿荡想起那些人的死状,眸中有惊恐之意流露。 薛少河道:“你们可真不怕遭报应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冤魂来找你吗?” 刘阿荡直抹额头上的汗水,他道:“那是个意外,是个意外……” “意外?” 刘阿荡咽了口唾沫,道:“我爹和龙将军他们,只是想让当年那些官兵,还有他们的家眷都尝尝活在绝望里的滋味。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只能等死……所以,就说,要将他们活活饿死在里头。然后,每隔三四个时辰,便往井底送信说,已经过去了一天。就这样,井里的人居然过了大半天,就被吓死吓晕了许多,两天后,几乎吓死了一大半的人。昏迷过去的人醒来后,又疯得疯死的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