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念道:“申大人正在彻查此事,是不是冤枉他,你会知道的。” 申贞贞怒道:“我爹他……哼!”她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父亲审的案子也未必就件件不错。那不是抹黑自己亲爹吗? 顿了片刻,申贞贞又道:“你们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与贤哥的事?” 顾唯念叹口气,遂将那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接着,又将今日的奇事也讲了个清楚明白。 申贞贞听完一切,仍是气得骂道:“你们不要脸,居然偷听别人的私密话!” 薛少河道:“申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又不是聋子。是你自己要在我们隔壁房间和情郎私会,隔墙有耳你没听过?” 申贞贞道:“若不在墙根处刻意听,避得远远的,你会听见?非礼勿听你都不知道?姓薛的,你早晚烂了舌头,聋了耳朵。” 顾唯念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申姑娘,你那晚说话时,分明是个柔弱可怜的女子。今日可真是大不相同啊!你这么人前人后两张脸,你的贤哥喜欢的到底是家中的你,还是客栈时的你?”她真是听不下去有人这么诅咒薛少河呀! 薛少河忍不住又赞道:“想不到眉眉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反击得真好! “近墨者黑罢了。毕竟和你一起厮混久了。”顾唯念闭眼长叹一声。 申贞贞果然气得脸色发白:“你们滚!都滚!”她原本脾气并不好,但是一看到贤哥就忍不住软下来,极小心极温柔的待他。她有时候也会害怕,万一贤哥喜欢的就是温柔如水的女子,而她其实骄横、跋扈、不讲理。有一天,贤哥会不会认清了她的真面目,再也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那她要怎么办呢? 她认识贤哥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可她就是觉得,她这辈子离不开贤哥了。若贤哥逃不过这次的劫难……只怕她也要跟着贤哥去了。 薛少河不满道:“申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眉眉才帮了你的大忙,你这是什么态度?” 申贞贞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与你们有什么相干?要你来多管闲事?你管得着我么?” 薛少河不想再跟这少女打交道了。他拉起坐在圈椅上的顾唯念道:“眉眉,咱们走。” 顾唯念便跟着他离去了。毕竟主人都下逐客令了,她还没那么厚的脸皮赖在这里不走。只是,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临出门前,仍旧回头劝了申贞贞一句:“申姑娘,那小风既有本事用苗疆亓族的妖物迷惑我进了春平驿馆,难保他没有迷惑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申贞贞怒道:“你好大的狗胆,居然还要侮辱我贤哥!信不信本姑娘命人将你捆起来鞭笞一顿?” 顾唯念再没话劝她了。薛少河也忍不住摇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别理她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才出了申府大门,正撞见急匆匆赶回来的申县令。 申德对着顾唯念作揖感谢一番后,便急匆匆回府里去看自己那不成器的闺女去了。 顾唯念和薛少河在街上慢慢走着。 薛少河道:“也不知申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有个这样的女儿。” 顾唯念本想附和他两句,但又想了想,还是闭嘴了。她也没觉得自己比申贞贞好到哪儿去,实在没脸说人家!沉默片刻后,只是道:“我看她性子古怪得很。话里戾气是很重,只是面上并不见戾气,满脸的不开心倒是实实在在的。说不定,她也是个可怜人。” “锦衣玉食、生活闲适的可怜人?” “锦衣玉食不假,生活闲适也不假,被家人宠得骄纵任性只怕也是真。可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开心,不快乐,不幸福。毕竟她经历过的事情,咱们知道的并不多。” 薛少河道:“或许她就是天生脾气不好。你太善良,总把人想太好”想了想,又悲愤的补了一句,“除了我!” “我怎样你了?” “你防备过我!” “……”难道她不应该防备他吗?当时她又不认识他。孤男寡女的,要不是叶寻作保,她当初坚决不会同意和他一起上路的。不过现在么……她居然还挺庆幸一路有他的。顾唯念想到这些,忍不住唇角弯弯,眉眼中多了几分羞涩甜蜜的笑意。 “好好的,你傻笑什么?”薛少河莫名。 顾唯念俏生生哼了一嗓子:“偏防着你。”言罢,步履轻快的往前去了。 薛少河很快就追上了顾唯念的步子,和她说说笑笑,只是两个人很快就走不下去了。春平县并不大,他们两个走到哪里都能沦为别人瞩目的焦点。 两个人实在受不了或好意或探究或防备的目光,便匆匆离开了春平县。才出了城门,便遇见邢捕头。 那捕头见到他二人大喜,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