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铁了心要死,顺便绝了别人探究真相的念头。她一死,别人对善云庵的怨念也会少一些。她也算是没连累弟子太多。 静慧跪在病榻前垂泪道:“师父,是弟子害了你。若不是我……”话到此处,泣不成声。 无忧也道:“师父,求求你了,就让薛居士帮你吧。” 薛少河想了一想,问道:“两位小师父来找我救人前,可有哪位僧人来过此处?” 薛少河这句话问出口,顾唯念明显看到忘尘师太眼皮子迅速抖动几下,旋即归于平静。 一个年长的尼姑怒道:“你这是何意?莫非薛居士觉得,我善云庵住持与哪个和尚勾连,这才做下这些事?”她并未听到无忧的言辞,所以动怒。 另有一个女尼却道:“普陀寺来过一个小沙弥,说是普陀寺的住持见师父昏厥心有不忍,便送来一瓶据称是灵芝丸的药丸,让师父日后每天服一颗,便不至因今日之事元气大伤。” 薛少河问道:“忘尘师太吃过那药丸没有?” 那女尼摇头:“住持醒来后,便将我们都撵出去了。直到她毒发后疼得□□起来,我们才发现她服毒了。是不是吃得那个药,我等并不知道。” 薛少河道:“将那瓶灵芝丸拿给我看看。” 忘尘师太忽然大喘起来,连声道:“不准去……不……” 说话的女尼却违背了她的命令,将药瓶取了来。薛少河接过来,拔开瓶塞,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便即刻扣上了那木塞,蹙眉道:“这头分明是牵机散。” 一众女尼听闻这瓶里是穿肠□□,不由齐齐惊愕出声。顾唯念也听得心惊肉跳。普陀寺的和尚,一个个看着慈眉善目,不想竟有人送了这个来。这普陀寺的住持也真够狠心,身为出家人,竟做这样的事。 忘尘撑起身子,似是要下床,只是力气不够,只能勉强抬起上半身,她嘶哑着嗓子道:“两位薛居士……未免太多事了。” 薛少河道:“忘尘师太,牵机散毒性极为厉害,肥皂水于你而言,不会有太多帮助,你若再不肯让我救治,只怕再耽搁上一刻钟,这世上便没人能救你了。” 忘尘师太道:“薛居士,你不必多说……咳咳……” 无忧忽然从薛少河手里抢过那瓶牵机散:“我要去普陀寺问个明白。大家同在莲台山出家,他们为何难为师父。” 顾唯念唤住她:“你去了普陀寺,只会让你师父更加难堪。事到如今,你还一点不明白么?这分明是杀人灭口。你去问了,他们敢认么?他们认了,你师父脸上更无光。不过么”顾唯念又转眼去瞧忘尘,“一个出了事便让你去死的人,你何必真的为他搭上性命呢,师太?” 忘尘面上终于露出不甘的神色,但终究失去了所有力气,吐出一口黑血,阖眼躺倒在床上。 静慧一声惊呼,忙去瞧忘尘,看她一脸死气,便伸手去探她鼻息。发现忘尘还有微弱呼吸,这才松了口气,又去看薛少河:“薛居士,求你救我师父。” 情势危急,薛少河没有再废话了:“昏了倒也好办。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我。” 一干女尼也只能按照他的话出去,顾唯念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 薛少河在忘尘的房中待了大约半个时辰,这才出来。一众女尼忙围了上去。薛少河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忘尘师太很好,大约再过一两个时辰,她便能醒来了。” 顾唯念还没见他如此劳累过,忙迎了上去:“薛大哥,你还好么?” 薛少河对她笑笑,面上精神不少:“我能有什么事?” 众尼姑谢过了薛少河,又忙着去房中看忘尘。忘尘师太还在昏迷中,脸色和唇色都正常了许多,不再发黑,转而成了虚弱的苍白。床前有吐出的一大滩黑血,想来是薛少河将她体内的毒都逼出来了。为不打扰她歇息,众女尼很快便退了出来。 不过,善云庵的麻烦并没有解除。不过半个时辰而已,莲怀镇的山民又都朝着善云庵围拢过来。众位山民依旧要探究个真相——忘尘到底是为了哪个老和尚折腾了大家这么久?! 看着来势汹汹的山民,一个胆小怯懦的年轻尼姑终于开了口:“是普陀寺的住持!” 她这一开口,众人顿时炸了锅。普陀寺住持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了因大师么?虽说不如梵香寺的心明大师声望高,那也是莲台山上出了名的得道高僧。 众人便又杀往黛眉峰去了。从黛眉峰脚下到峰顶的普陀寺,只有一条修好的山路,饶是如此,乡民们仍旧分成了两拨人,一拨走山路,另一拨从后山攀上去,以免普陀寺的人闻讯后通知了因大师,了因溜了可就不妙了。 莲台山众多佛寺,因此一事,悉数惊动。这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一桩天大的丑事。传了出去,整个莲台山的出家人只怕都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