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的场!不知是您出去看看,还是老板娘出去看看呢?” 沈元白基本猜到了对方是谁,淡定地薅了一把身上的猫毛起身:“我去吧。” 临到门口他突然改了注意,对小竹道:“你让那老头自己进来。” “……啊?进后厨?” “对,带他过来。” 小竹出去一趟迅速回来,后面果然跟着一穿中山装的大爷。 沈元白和时柠不约而同一齐望过去,都愣了一下。 “李伯?”沈元白蹙眉,“那老资本家又派您来当说客啊?” 李伯中气十足瞪了他一眼:“什么老资本家,那是你外公。” 时柠朝小竹挥了挥手让她暂时回避,随后把刚抹完奶油的蛋糕放进冷藏柜,安安静静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工作间没有多出这么一位不速之客一样。 沈元白索性躺回沙发,任阿白在他身上跑酷,懒懒道:“行,您说什么就什么。先说说吧,今天又要和我聊什么?” “你小子坐没坐相。”李伯用手指戳着他的鼻梁,“我先跟你兜底吧。我就是你外公,许延平。不是什么李伯伯。” “当我小孩骗呢。您不是叫李……什么国?” 自称是他外公的老头满脸自负:“早知道你会偷我证件看,做个假的糊弄糊弄小孩儿还不容易?” “……” 沉默期间,沈元白跟时柠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延平没看懂,时柠懂了,他是说,昨晚那个剧本,神他妈圆回来了。 沈元白大心脏,剧本接受得非常快,很快就调整好心情笑道:“哦,那您是当司机当腻了?不玩角色扮演了?” “不和你开这些玩笑。我昨晚想了一晚,很清楚你的想法。今天过来多少还是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他停顿些许,继续道:“今天律师团都带来了,我们当场做个财产分割。多少都算我补偿你的。” “别,拿人的手短。”沈元白毫不犹豫拒绝,“钱我又不是不会赚,一分都不需要。这样吧,我也看出来了。您就是想听我叫一声外公。” 老头眼底有微光闪烁。 下一秒,沈元白毫无芥蒂脱口而出:“外公,外公外公外公外公?不用钱,您想听我就叫给您听。” 要不是他随意散漫的态度,许延平或许真会泪洒当场。 两人对峙许久,老爷子干咳一声:“你也不问问我要给你分多少就拒绝?” “不问。越少越不稀罕。越多麻烦越大。”沈元白解释得都烦了,摊手,“我记得我舅妈可不是省油的灯。蛋糕就一块,您给我的多了,给舅舅家的不就少了么。” “她这两年安分许多——” “总之不需要,我不缺钱。您也不需要有什么愧疚,我现在什么都有,特别好。” 见他态度强硬,许延平半晌叹了口气:“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强迫你。听说,最近你是在帮别人打官司?” “对。”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出一个国内最好的律师团队。” 不字还在口头,就听许延平强调:“能在最快时间、得到最满意的结果。你等得及,那些艺人朋友等不及吧?” 目前确实只有这一件事让沈元白忧心的。 他能保证胜诉,但不知道案子会拖多久。时间越久,公众舆论开始淡化,结果可能就不尽如人意了。 时柠也在想,如果自己站在这个立场上会做怎样的选择。 她看向沈元白,从他嘴角开始牵起一丁点儿弧度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果然,他好脾气地惊叹了一声,随后道:“那谢谢外公了。” 也是,像他这样摸爬滚打一路过来的人,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选择对自己最好。 触及原则的事,他不退让。 无关痛痒的事,他无所谓。 外祖这一家,早就被排除在了圈子以外,对他来说早已不痛不痒。 许延平把外面领头的律师叫了进来,和沈元白谈完细节才走。临到门口,老头的脚步越走越慢。 终于在踏出工作间的那一刹那,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外公。” 声音比之前任何一声都显得更为真挚。 他缓缓回过身,看向沈元白,不同于他脸上激动的神色,沈元白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后面有需要,我自己和律师团接洽吧。您年纪大了,就不用来来回回辛苦了。您要是想听我叫您,打个电话就行。我在电话里多叫几声。” 很委婉地告诉他,不要再打搅自己的生活。 嘴角的弧度僵在两边,许延平红着眼眶吹胡子瞪眼,又气又笑:“小兔崽子。” 等人都走光了,沈元白也收回笑意,对着虚空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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