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想,走之前你还和我说了什么。”沈元白装作回忆,精准地重复着他早上没过大脑说的话,“大不了就去治?说出来也是一种痛?啧,阿巡啊,我怎么没发现你以前这么有想象力,这么大胆呢?” “……那什么,沈老师。不,哥!爸爸!爷爷!我觉得这事儿我能解释!” “不用了。” 沈元白冷冷打断,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对,是我。这不马上过年了吗,和财务那边确认一下今年工作室人员的奖金名单。” “对,李日巡。今年年终奖可以划掉了。不发,一个子儿都不发。” “嗯,优秀员工也没了,给谁都好。我觉得工作室门口那条阿黄就不错。” 网上有个提问,说什么时候被叫全名是最可怕的。 顶到最高的回复说,当父母叫你全名时,往往没什么好事。 阿巡觉得还要添一条,当老板叫你全名时,更惨。 *** 回s市的路上,舒岚和时宏州时不时往时柠的座位瞥一眼,显然刚才在沈元白那儿还没说够,现在逮着她孤身一人还想继续聊聊人生。 时柠如坐针毡,一上车就开始假寐,身边有点声响立马风声鹤唳。 好在她耳朵上还挂着耳机,虽然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起码还能暂时装聋作哑。 耳机外,听动静是舒女士和旁边的人换了个座儿,挨到她旁边,用肩肘轻轻拱了她一下。 时柠往里偏了一点,继续装睡。 “行了,别装了。眼皮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时柠不情不愿掀开眼皮,带着浓浓的鼻音:“妈,我一晚上没睡,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哟,平时工作也没见你通宵达旦的。怎么?照顾起男朋友来还挺上心?” “别男朋友男朋友的,我还没想好……” “你确定你还没想好?没想好会尽心尽力照顾人一宿?没想好来h市录个节目都跑到人家酒店见一面?没想好还给人拉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你以为你妈我年纪大了好骗了?” 舒女士一桩桩一件件都戳到了时柠心坎上,她是当局者迷自己都没想清楚。 就这么摊开一说,还真觉得要不是自己对沈元白也挺有好感,至于现在身边那么多事情说到底都和他是划不清的关系么。 有好感……好像是一定的。 毕竟沈元白那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 时柠觉得自己更乱了,对上舒女士的眼神,还觉得突如其来的心虚。 她现在就想,来点儿什么都好,就算是沈元白忽然打电话来也好,总之先把她从老母亲的拷问中救出来就好。 心里祈祷着,果然口袋里电话开始嗡嗡震起来。 时柠一边默念谢天谢地,一边掏出手机。 真是老天垂怜,不是沈元白,是小竹。 她避开舒岚的目光追踪,做了打电话的手势接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如释重负出了口气:“是我,怎么了?” “老板啊,那个年度最受欢迎男演员投票今天结束啦!在我们广大粉丝的努力下,哥哥依然甩第二好几条街稳居第一!对了,我其实就想问一下咱们那个六折活动,截止到什么时候来着?今天也结束吗?” 时柠静默片刻,忽然问道:“grace那结束了吗?” “看样子是要结束了,刚还发了庆祝微博呢。她们那个三折活动也太亏本了,本来就在心心念念等着活动结束吧。最近倒是被她拉回去不少生意,我看点评网上除了咱们fod,这周销量最高的就是他们云朵家了。” 小竹叹了口气,道:“哎,搞了那么久,她还真是有一把死灰复燃的趋势。” “死灰复燃?”时柠对着窗外迅速后退的风景抬高指节,一下一下慢慢扣在窗棱上,“那怎么可以。” “老板!你这个婊里婊气的声音我真的太喜欢了!你快说说我们要怎么办?” “她不是号称真粉么,这不马上还有个跨年尖叫晚会么。咱们的活动可别停,继续投。不把沈——” 时柠瞥了一眼还在一旁假装看风景的舒女士,立即收声,换了种甜腻腻的语气:“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