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我十四岁?”他诧异地问。 杨珥心里一慌,怎么一时就得意忘形了,支吾着说:“唔……你瞧瞧你脸上胎毛都没落干净,我猜你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吧。” 他摸了摸如凝脂的肌肤,并没有找到她嘴里所说的胎毛,还欲说话,这时杨珥发现二人挡在了人潮的正中央,忙带着他走到路边,到底是单纯的好少年,就这样被她糊弄了过去。 “咕噜噜……” 二人肚子里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饥饿的声响,难为情地对望了一眼,随即都大笑了起来,杨珥忽然怪不好意思的,“我把你的生意都搅黄了,你还笑得出来?” 他挑眉,“我本就不认同用试探的结果来证明真心之举,要不是迫于生计问题,我断不会选择做这样昧良心的事情,这桩生意接得本就不开心,你这样闹了一出甚至是好事,算不得遗憾。” 杨珥真的很想揭开他云淡风轻的面具看看里子到底是黑还是白,老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让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和一个棉花说话,无论好话坏话,不是弹回来就是陷进去,有劲无处使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忽然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他给她的那枚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果然看到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她俏皮地说:“小弟刚才是想要回这个吗?” 林无意谦谦有礼地微微弯腰,“在下正有此意,刚才一时情急不得不将此东西暂放在姑娘这里,希望师傅能够理解。” 杨珥的嘴角抽了抽,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偷”被王麻子说成了“借”,这“送”倒被林无意说成了“暂放”了。她虽不在乎这些小财,但是忽然间特别想看看他的洋相,假装思考了片刻,十分怜惜地摸着玉佩: “若我执意要把这个玉佩占为己有呢?”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淡笑道:“既然师傅这么喜欢,那便赠与师傅吧,就当是香火钱,为我自己积些福分。” 杨珥的手中的动作一僵,望着他纯清的眼眸,终于败下阵来,将玉佩一把塞到他的手中,“喏,还给你。” 林无意毫不意外地把它收到了怀中,而她心中的挫败感十足,这小子怎么无时无刻都运筹帷幄着,完美得毫无漏洞呢。 他忽然笑得很克制,“不过师傅您当真也是一个妙人了,没想到一气之下竟做出了这样鱼死网破的事,有股世间女子少有的狠劲。” 别提了,她现在还在后悔呢,差点就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认真,“只是,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你也太大胆了些,今天幸亏严老还有王麻子都不是恶人,不然你根本连出房门的机会都没有了,有的时候要学会适当的服软,徐徐而图之。” 杨珥撇了撇嘴,倒还真不是她逞能,她没想到同这普通的市井之人相处也会有这么多的学问,她一心想着报官用自己的身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没料到这些人的本事各有千秋,根本就不会给她报官的机会。 对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道:“那金爷到底什么来路?连武侯都忌惮他?武侯不是朝廷的人吗?我看他穿着华服,可是京中的官员?” 他不屑道:“金爷本家姓蔡,全名蔡金山,蔡家世代没有出什么名人,就算有族人当官,多半也是花钱财买来的小官,他们蔡家因为守着一个小小祖传的金矿,成为了宫廷的御用金供,虽然这点财力和那些大金矿主相差甚远,但也足够他在江城郡这样的小地方称霸王了。他们蔡家和朝廷已合作多年,就算是江城郡的郡令也是礼让三分的。” 杨珥绞着腰间的衣角,“那……我岂不是害了你们?他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他摇了摇头,“所幸这次王麻子留了个心眼,接这桩生意的时候说的都是假身份,等出了这江城郡的头等城市江城,乡县有数百之多,金爷的人是找不到我们的。” “那我就放心了。”她的脸色轻松了一些。 时近黄昏,天色有些浑浊了起来,两人心情无比放松之时,从街旁的小巷里传来了女人低泣的呜咽声,吓得杨珥鸡皮疙瘩都竖起了,牢牢地抓着林无意的衣袖。 林无意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唇边的笑意又浮了起来,忽然,对着她身后招手,“好久不见啊。” 她弱弱地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吓得直哆嗦,“你……你和谁在说话啊!” 刚说完就发现他正站在原地笑得抽,她气愤地捶了一下他的胸,“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净学着欺负小姑娘!” 林无意脸色怪异:小姑娘?? “林郎……” 忽然,一句凄婉的呼唤插入了二人的打闹之中,杨珥瞪了一眼林无意,“你别闹了,真的很吓人!” 林无意白着脸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看他并不是在说谎的样子,连忙离得他更近了些,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身上,倒不是她故意老牛吃嫩草占便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