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呢?她的家呢?谁来关心,谁来筑? 上辈子程朗为了完成自己当爸爸的心愿而抛弃她,这辈子的郭宰将会一模一样。 男人都一样,与她相识十数年,相扶相持到如今也好,与她结婚近廿载,共甘同苦的也好,到头来原来都一样。 程心越想越揪心,一阵阵苦涩仿佛从胃部倒流出来,涌至喉间,化成一股悲苦的郁气,张开嘴也吐不出。 她一口气站起来,将被郭宰抱在怀中的腿踢着甩着挣扎,手也推打他的肩膀。 郭宰怕她站不稳会摔,连忙松开她的脚,伸手扶她。她一手甩开:“别碰我!” 然后着急地往外走,不管自己光着一只脚有多狼狈。走了两步,她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也脱了,就近扔进垃圾桶,光着一双脚逃跑。 郭宰追上去,程心回头指着他喝:“别过来!” 她讥笑道:“分手就分手,有什么大不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转身跑起来,恰巧前面有一座电梯抵达,梯门打开,她想都不想就躲了进去,拼命按关门键,再按整幢楼最高的21楼键。 电梯稳速上行,赤着脚的程心拿手背捂住眼流泪,不时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她心里很难过,比小妹告诉她“郭宰走了”的时候还要难过,比跟程朗说她不怪郭宰的时候还要难过。 明明分手近两个月了,可今天晚上才像真真正正的分手,才有这段关系要真真正正地结束的觉悟与悲伤。 …… 省城建设局。 霍泉办公室的门被人无礼地从外面一手推开,进来一身蓝色长裙的向雪曼。 霍泉的秘书紧张地跟在她的后面,显然想拦可惜没拦住。 向雪曼步履如风,带动裙摆起舞,飘逸得潇洒风流。 她走到办公桌前,眼一眨不眨看着对面拿着座机话筒讲电话的男人。 霍泉不惊不慌,依旧与电话那端的人谈笑风生,就跟没有谁闯了进来打扰他一样。他靠着椅背坐,不时歪歪脖子活动颈项的筋肌,期间有闲了,才抽一眼扫了扫向雪曼。 电话聊了有好一阵子,慢悠悠挂线后,霍泉对站在向雪曼身后一步不敢离开的秘书说:“出去吧。” 秘书这才离开他的办公室,并稳稳关上门。 向雪曼冷哼一声笑:“以前看《雍正王朝》,我还可怜年羹尧呢。现在看你这副架势,我总算明白雍正的心情了。” 霍泉坐着不动,笑笑:“人家秘书尽职尽责而已,不表扬就算了,何必还批评呢?” 向雪曼看看办公室四周,说起别的:“你也够胆大,居然连门都不锁,就不怕你跟女人乱来的时候被人进来撞见了?” 霍泉呵呵笑了出声,指指墙壁那一边的门,说:“你搞错了,床在房间里呢。” 向雪曼的脸色当即黑了。 霍泉又道:“况且别人也不是你啊,门都不敲就冲进来。基本的礼貌大部份人都有的……” “你收声!”向雪曼打断他,直接说此行的重点:“霍泉你听着,我不会离婚的。” 霍泉没出声,拉开柜筒拿出烟和打火机,“嘀嗒”一声自顾自点起烟,缓缓地抽。 向雪曼从手提包掏出一份文件,朝他扔过去,说:“这几年你做的好事,我全有证据在手。你不想名节不保也好,想继续平步青云也好,你离不开我。” 霍泉“啊”了声,耸耸肩说:“我做的都是什么好事啊,不就为了我老外父出力而已吗?” 向雪曼说:“是为阿爸做事,还是为你自己铺路,你和我都心知肚明。” 霍泉轻轻吐出烟雾,眼看着她问:“所以呢?” 向雪曼的眉心紧紧皱了起来,难以置信问:“你为了和程心在一起,不仅抛妻弃女,就连功名都舍得不要了?” 程心,提起她,霍泉又想起那天在饭店包厢拥抱她的感觉。 很软,很香,很细,很暖,真真正正的大姑娘,又俏又美,和她牙尖嘴利硬绑绑的脾气很不一样呢。 很有趣。 霍泉眼睛弯弯地笑了,轻轻“嗯”了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