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还好吧?”娄佳柔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在空旷安静的空间里她的声音被放大了不少,很是悦耳动听。 凌亦这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天气太热,娄佳柔穿了一条红波点白底的吊带短裙,外面再罩一件半透的雪白开衫。映着她白皙中透着粉的肌肤,看起来宛如草莓般甜美可口。她将长发束起扎成丸子头,发圈上正好就有一枚仿真小草莓。 “一点小伤,不影响。”居高临下地把少女全身都打量了一遍,凌亦才闷闷地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娄佳柔捏着板凳边缘的手更用力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凌亦的这个回答给了她勇气,脑子一热,就把心里想的话给问了出来:“怎么伤的?” 刚问出口她就察觉到了不妥,但已经问出的话已经没法收回去了。她不敢去看凌亦的脸色,一直低着头盯着鞋尖。 怎么回事?明明冷气都开得这么低了,但她还是觉得有点热? 她很熟悉凌亦,但熟悉的是以后的凌亦。那时的凌亦已经相当成熟,把所有的放纵肆意都藏在了心里,给全身包裹上了一层名为‘装乖’的面皮,在人前的永远是完美的假象。此时面对仍是少年心智的凌亦,娄佳柔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才好。 这份沉默维持了许久,凌亦都没有回答。 是她问的太理所当然,让他厌烦了吧? 娄佳柔想。 实际上她误会了。 凌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给她描述自己怎么和别人打架?还是说粗略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第一次有长辈和医生之外的人问他这种问题,凌亦一时哑然。他不可能像敷衍老师家长一样去敷衍眼前的少女,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该怎么和她说比较好,只好保持沉默,绞尽脑汁地试图想出一个完美的说辞。 语言组织完毕,凌亦刚准备开口,房门突然被拉开,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得,校医回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小同学你肚子还好吧?有没有很难受?”校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穿上白大褂,关切地看着娄佳柔,“哪里不舒服要直接说出来哦。” 娄佳柔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现在感觉还好,并没有特别难受。” 她松开了抓在板凳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刚才的确有点隐隐作痛,但过了一会儿后就好多了。毕竟她只喝了一小口进去,药的威力估计不会很大。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一小口就能让她难受的死去活来,那这药性未免强过头了。下药的人是想让她参加不了中考又不是让她死,还不至于动用这么强效的东西。 确认了娄佳柔还好,校医才转头去给凌亦上药。她拆了一包药棉,搬了张凳子坐到凌亦的面前,“把上衣脱了!裤腿撩起来!” 凌亦一一照做,不过在脱衣服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娄佳柔。 “抱歉。” “没事。” 怎么就跟小学生练习对话似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道。 房间冷气过足,上衣一脱,凌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种和常人无异的小动作让娄佳柔觉得他生动了不少,至少感觉上没那么高高在上了。竭力忍耐半天,她还是没忍住,开始偷偷用余光打量起对方。 凌亦个子很高,身材在男生中属于偏瘦的那一类。但外衣一脱,娄佳柔发现自己错了。 他并没有娄佳柔想象的那么瘦弱,身上也是有肌肉的,只是肌肉线条不像别人那么夸张。身材匀称,皮肤很白,如果忽略掉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疤痕,看着就像是经过名家精心雕琢过的雕塑。 “天天就只知道逃课打架,这里的酒精和碘伏三分之二都是用到你身上的!”校医和凌亦十分熟络,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絮絮叨叨:“我说你啊有点长进行不行?我都不求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