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般,好看的眸子里依旧水波澹澹写满了委屈。 “他们又逼我喝酒了,还是那种最难喝最呛人的酒。” 你方才不是喝的挺欢么? 景映桐在心中念头一转,看来眼前这位是真的醉了,别说这种委屈巴巴的语气,便是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都是他清醒时决计不会露出来的。 哼,还以为他多厉害,喝完那烈酒依旧面不改色,到了晚上不照样撒酒疯。 这么想着她突然觉得好玩,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威胁道:“乖,听话,不听话还灌你那种烈酒!” 他却身子轻轻一抖,在景映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一个猛子扎进了她怀里。 他的脑袋狠狠撞在了她胸口,那里的疼痛顿时让她龇牙咧嘴,她刚想骂脏话,突然感觉他的头在她胸口不住颤抖起来。 “王爷,你怎么了?” 景映桐小心翼翼地问道,难不成他哭了? 她问了好久他都未发一语,她终于按耐不住将他的头自她胸口扯了起来,他满头乌发都被揉得散乱不堪,乱发掩映下的一张脸眉深骨立,轮廓分明,额角的伤口还在凄艳地靡丽着,更添了白日里清醒时不曾有过的妖异俊美。 他的眼尾红红的,在浅浅月光的映照下,景映桐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滴泪。 “王爷王爷?” 景映桐不确定地喊了他两声,他在她的呼喊中却慢慢阖上了眼睛,景映桐心虚地放开他,奈何收手太快,竟不小心让他的头磕在了床沿上。 听着那“咚”的一声闷响,景映桐慌忙将他的头从床沿上又拽了起来,若是被摔出个什么毛病,她岂不是要负一辈子的责? 只盼着他明天醒来时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不然若是让他知道她这般将他摔来拽去的可就麻烦大了。 她坐起身子刚刚将他的脑袋平放在腿上,他就在她腿上慢慢张开了眼睛。 “王爷,你好一些了吗?” 他皱皱眉,似乎还是有点疑惑她在说什么,半晌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景映桐松了口气,看来他脑瓜子没事,她刚想将他重新安置好让他入睡,可他在她腿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居然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 “王王爷,”景映桐稍稍安下来的心顿时又慌了,她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手,“不可,不可啊” 他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她:“热” 一会冷一会热,这爷怎么那么难伺候? 景映桐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可看着他瞬间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肩头还是强颜欢笑道:“那让我帮你将外袍脱掉好不好?”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景映桐看着他这个样子大觉可爱,清醒时的慕琮可从不会这么听话的。她有些吃力地扶起他,别看他虽然看起来瘦,这身子可一点都不轻。她扶起他让他虚虚靠在床头,伸手去解他的外袍。 虽然她实在不愿意帮他脱衣服,但如果让他自己脱,他估计会瞬间将自己扒得一干二净。若是那样的话… 算了,还是她来帮他脱吧! 这次没有他的帮助,那复杂的腰带她解了半天才勉强弄开,等把那件玄色蟒袍自他身上扒下来,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外袍随意一丢,转身就看到一身红色中衣的小美人靠在床头对着她虚虚眨了眨眼。 景映桐本来肚子里还有点气,可瞧见他这个样子就一点气都发不出来了,她突然用指尖戳了戳他身着红色中衣的肩头故意道:“你为什么要穿红色呀?” “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他的眼睛随着她的指尖来回转动,有点迟钝地开口道,“嬷嬷以前说,生辰要穿红色的,才能喜喜气气和和顺顺的” 景映桐的手指突然就顿住了,她愣愣地看向他醉后愈发不染尘俗的脸,今日是他的生辰… 明明心里记得嬷嬷的嘱托,却只敢将红色穿在里头… 明明是他成人的重要日子,却在这一日被亲生父亲伤害羞辱,要他卑躬屈膝地去给侮辱他的人敬酒赔罪… 她以前总觉得他已经很成熟了,可当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也只是个没多大的少年。在他这个年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