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眼中,她从后执着慕良的手,侧脸贴着他的耳,轻声道,“刚一见面,我不想吓着你。”所以出来找些矜持的玩意儿,可慕良却露出了现在这副样子。 慕良红着脸摇头,喉咙动了动,出口的话打着颤,“是臣蠢笨。”连娘娘手把手教他都不会。 兰沁禾看他可怜成那样,也就不逼他了。 她倒了盅暖茶递给慕良,让他捧着暖手放松,自己也松开他,走到旁边落座。 “那你听着,我来为公公抚琴。”兰沁禾想到了别的有趣的法子,自己伸手搭上了琴弦。 她确实是在国子监当了快十年的教琴师傅,当兰沁禾坐下后,周遭的气场都有了些变化。旖旎瞬间散去,亭中扬起了悠悠沉沉的古音。伴着水声、伴着虫鸣蛙叫、伴着风过树梢,更伴着极致的相思爱恋。 慕良不会弹不代表他不会听,他捧着茶,从一开始的震撼惊艳到羞涩再到落寞。 夜色孤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伺候娘娘多久。 兰沁禾注意到他眉间的黯淡,疑惑地停了手,“不好听?”她生疏至此了? “怎么会,娘娘弹的自然是天籁。”慕良答完后,敛眸嗫语,“臣只是在想,日后有哪位郎君能有幸伴在娘娘身边听琴。”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提了。 兰沁禾收了手,她转过身正对着慕良,“我说了,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可是鞑靼……” “军国大事,何以至于要靠男女之情来平定。”兰沁禾握住了慕良的手,那里刚刚捧过热茶,内里温暖炽热。她开口,用郑重的语气跟慕良保证,“如果在抵御外敌上要靠卖身才能求得安稳,那我这个兵部的堂官,未免太过无能。” “慕良。”她倾身向前,“有些事情我以为不必挂在嘴上,日久自见人心。我明白你受过太多的苦,我也没想过只言片语就取得你的信任。” “臣没有…”慕良顿时慌了,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有想到娘娘原来一直心知肚明,“臣自然是相信娘娘的。” 他慌乱地想要下跪,女子却在下一刻起身,将他搂进了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心口,“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说到底是我不好,没能让你安心。” 她轻拍着慕良的后背,像是拍孩童入睡,“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周全。” 慕良愣怔着,这话其实和薄情郎哄骗小姑娘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对于慕良这样的大太监来说,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虚的,他该嗤之以鼻的,可他就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娘娘……”他的嗓音微哑,泪水也打湿了眼睫。 兰沁禾心里叹了口气,将人搂得更紧,她看向了远处,玩笑似地开口,“我想想……对了,你还记得明宣六年,我让你杀了匪寇用尸体冒充劳役吗?” “臣记得。”慕良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这个。 “就是这个。”兰沁禾低头,她笑着对上了慕良的眼睛,“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可以株连九族的,现在你有我的把柄了。若是哪日我真的对不起你,你大可拿来威胁我,就算我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忌族人的性命。” 慕良睁大了眼睛,“娘娘,臣如何敢做这样忘恩负义的事?” 抛却情愫,兰沁禾救过他两次的命,他纵使偶尔对娘娘使一些小手段,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样卑鄙阴险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兰沁禾安抚他,“只是这么一提,你不要激动。” 她正打算跟慕良好好解释,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干爹不好了!褚秀宫走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殷姮:我先说好,褚秀宫属于后宫,如果房屋损坏人员伤亡那是都大内的事情,钱应该由大内出,国库和户部不该参与圣上的家事。 皇帝:你说过你是朕的门生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家里着火死人了女儿不掏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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