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你寻着了机会,看她可行便送去她父亲身边吧。” 兰沁禾抿了抿唇,“除却家中的老小,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她退开了一些,抚着慕良微微凹陷的两颊,“从初一到除夕,你就没几天的囫囵觉,饭吃的比我还少,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慕良垂眸,“臣不碍事的。” “你瘦成这样,膈得我眼睛疼。等明年我回来时,多少胖一些呀。” “是。” 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后,两人沉默了下来。 离别的愁绪太重,压得人喘息不过,兰沁禾见天色晚了,慕良又没有话,于是起身,“那好,我先回去了。” 这怕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见面了。 “娘娘!” 袖子忽然被人扯住,兰沁禾扭头,见慕良跪了下来,手指抚上了自己的靴子。 “娘娘,再让臣伺候您一回吧。”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兰沁禾一下子心酸起来,她转过身,弯腰拔去了慕良头上的发簪。 霎时,乌黑的长发散落。男子抬头,怔然地望着她,眼眶微红。 “好。” 她抚着慕良的头发,轻轻应了下来。 …… 兰沁禾走了,这位风流人物一走,京师似乎冷清了许多。 每个月让才子新贵们趋之若鹜的茶宴停了,豪门王公之间的宴席上也再无西宁郡主,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空落落。 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少,各人做各人的事,各司其职各有其命,按部就班地过着每一天。 纳兰珏按着腰上的剑,她请人替了班跑回去和娘娘说了再见。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西宁郡主的庇护了,她有自己的差事,而且办得很好,上头打算让她积攒几年的资历就往上升。 这个上头指的不是她的长官,指的是皇帝。 现在纳兰珏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将领之中的新星,再没有什么严氏纳兰杰来烦她了。 “你也别郁闷,二姐从小就想做个父母官,二十七年了,这事终于成了,你该为她高兴才是。” 兰熠这么告诉她。 “我知道。”纳兰珏点点头,她没有那么伤春悲秋,只是害怕娘娘在外面被欺负了。 “我这里腾不开手,你去司礼监送一趟日报。”兰熠把锦衣卫今日的日报递给了纳兰珏,“送了回来等你吃晚饭。” “好。”纳兰珏戴好自己的帽子,拿了东西往司礼监跑。 司礼监这会儿忙得不可开交,原因在于江苏常州——兰沁禾即将赴任的地方。 “真是好笑,一条蛇而已,哪里就值得叨扰万岁爷了。” 厅内,一身绯袍的楼月吟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掀起盖子去了去浮茶,“昨夜元宵,万岁爷看久了烟火刚睡了没多久,你们这时候就要拿这种小事烦他,也配得上衣服前的那块补子?” 掌印和提督打擂台,另外的几位禀笔默不作声,悄悄去看慕良的脸色。 “楼公公不愿意去,那就不去。”慕良下巴微抬,“可我既然穿着司礼监掌印的衣服,那就不能有一点儿事瞒着万岁爷。” 他拿起了桌上的奏报,说话就要出门,“慕良没什么本事,唯一的长处就是这颗忠贞不二的心。” “慕公公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对万岁爷不忠了?”楼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