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叹气。 她家主子真的陷进去了。怎么就一头栽在了个太监身上呢?这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怎么得了,要是传出去更是会成为天大的丑闻,日后再难安身。 她心里对慕良不喜起来,她家主子年轻不谙世事也就罢了,慕良是谁,深宫之内从一个洒扫太监爬起来的,什么脏事没做过、什么道理不明白,怎么也同主子纠缠在一起。 不过是被封了九千岁,寻常的女子就看不上了,竟然打算找个娘娘尝尝滋味。 未免太过歹毒贪婪。 这可怎么是好。 她忧心忡忡满腹心思,另一边两人分吃完了鱼,慕良慢慢开始得寸进尺了,他敢去给兰沁禾擦嘴。 兰沁禾坐着一动不动,她目光停在了面前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上,心里极想抓住了吻一吻;又想看看慕良大腿内侧的伤怎么样了;还想在这样温暖的地方搂一搂慕良的腰,同他耳鬓厮磨一阵。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同慕良保持距离着坐着,装出正经的模样来。 本以为会是明媚的一个午后,似乎又变得缺憾。 越是同慕良相处,兰沁禾越是不满足,她想要离慕良更进一步,最好时时刻刻都挨着,时时刻刻都能抱在怀里。 这世间恐怕再没有比慕良更加惹人怜爱的了,兰沁禾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儿,扭头打量了慕良一会儿,疑惑道,“公公好像从没在我跟前笑过。” 哪里都好,就是不对她笑。 慕良愣了下,急忙扯出个笑来,“臣日后一定改。” 兰沁禾蹙眉,她摇了摇头,“罢了,不必勉强。”他笑起来不是真心的,看着就敷衍。 不止不笑,慕良在她跟前一点火气也没有,等哪日他真能在自己面前喜怒哀乐一应俱全了,那才是交心。 慕良被勉强两字打得不安,他忐忑地看兰沁禾脸色,“臣没有勉强,只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着兰沁禾他总是嘴拙。 但是如果把兰沁禾换成皇上呢? 慕良这么一替换,脑子马上清醒了过来,他腼腆着,“只是娘娘貌若天人,臣每次都看得忘形,一时做不出别的表情来。” 兰沁禾讶异地回视他,慕良对上女子的杏眸,脑子里刚刚浮现出的皇帝身影又消散了,只留女子温润的面庞。 他后知后觉地羞耻,直想把自己舌头咬了,竟然对着娘娘说这样孟浪的话。 “这不是很会说话吗。”兰沁禾掩着唇笑了两声,“怎么从前就木讷了?” 慕良被她打趣地再也抬不起头,鹌鹑一下缩着,脚趾都蜷缩成了一团。 “不必勉强。”兰沁禾伸出手按住了他身旁的披风一角,“宫里宫外已经够难了,在我这里不要勉强。” 慕良呼吸一滞,他看到了女子按着自己披风的手。 她虚虚地按着边角,和慕良的身体毫无接触。简单的动作里包含着的礼让克制让慕良一下子红了眼睛。 她是喜欢慕良的,但不会逼他。 慕良鼻尖酸涩,他替娘娘抱不平。这么好的娘娘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换做任何男子被娘娘这样体贴对待都会死心塌地的,他一个太监何德何能承受娘娘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申时初,慕良骑着马先走了,兰沁禾松了松手腕,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交差。 银耳一等慕良离开,便上前劝说。可她还未张口就被兰沁禾挡了回去。 “若是劝我的话就不必说了。”她牵着马朝投放猎物的区域走去,“我今日带你来,就是知道你口风紧,有些事只能你去办。” 银耳不安道,“主子既然这样说了,奴婢自然可以保密,奴婢也知道您有自个儿的主意,好死奴婢都是您的人,自当听您的吩咐。” 兰沁禾听出了她的意思:她是极不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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