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我问你,平日你们二奶奶都在这里做什么呢?” 烟雨浅笑道:“二奶奶素来吃斋念佛,只在这里看着下人们,也没得什么事可做?” “哦?”敏瑜微一迟疑,又问,“这么说来,掌事的实则只有六奶奶一个人了?” 烟雨道:“或可如此说,不过六奶奶忙不到的地方,二奶奶也会过问几句的。” 过问终究还是没个实权的。 敏瑜暗叹一声,左右她也不想费心,听了烟雨的话,干脆就将身侧紫檀木高束腰六足香几上放的一本《般若波罗蜜心经》拿来翻看着。 她安静而本分的坐在玫瑰椅上,烟雨和烟柳互相一望,都各自好奇,这个八奶奶也太过老实了些,空有一副好容貌,怪道人都说不如前头几位奶奶。 屋子里一时静谧无声,璎珞站在敏瑜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打扇,烟雨烟柳等了片刻,见没什么吩咐,也就各自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就在敏瑜等人一下午的时光差不多就要打发完了的时候,前院子倒是慌慌张张跑了一个人来,进门就要找郑红缨。 烟雨烟柳拦下了她,忙问找六奶奶何事。 那婆子回道:“昨儿不知是谁守夜,简直糊涂透顶,不仔细照看,结果没了香都不知道。眼看前头宾客都来了,我来找六奶奶领银子现时买去呢。” 烟雨听明白了,便道:“这事耽误不得,六奶奶和七奶奶都往前面找四奶奶她们了,你去问个人,找着四奶奶就找着六奶奶了。” “哎哎。” 婆子满口答应,扭头就要走,敏瑜在她后面蓦地喊道:“你回来。” 婆子一愣神,站住脚,仿佛才看见敏瑜一般,只说:“怎么了?” 烟柳忙道:“不得无礼,这是才来的八奶奶。” 敏瑜不在意这些,却问那婆子:“按理府上办丧事之前,所需的东西都会有专人开单子采买来,香油烛火都是第一紧要的,如何这会儿还要出去买呢,难道库房里都没有了吗?” 婆子这时方知面前坐着的竟会是府里传言许久的新晋侯夫人,八房媳妇李敏瑜。 她一怔,赶紧收起面上不恭,低头回道:“府里是曾采买过,不过连日夜的烧着,不曾想烧的这么样快,今日我上库房问了,都说没有了。” “就这一样没有了,还是油也没有了?” 婆子道:“单单没有了香,油还多得是。” “那就不合常理了。” 敏瑜想起二房叮嘱的话,不由多了几个心眼,道:“香和油都是一块儿采买的,必是精心计算过的,都是一样连夜熬着烧着,如何香没了,油还剩许多?” 婆子不料她这般斤斤计较,似是很尴尬道:“奶奶有所不知,老奴我在府里好说歹说也过了十来年,为这个府可谓是忠心耿耿,怎可在这个时节来打主意,奶奶莫冤枉了好人。” “我不冤枉你。”敏瑜情知她会错意,便道,“妈妈一番辛苦我自然看在眼里,只是还要问妈妈一句话,负责采办的是什么人?” 婆子道:“负责采办的是何三,那也是个好人,原是咱们六奶奶的奶胞公。” “那么,领银子的事儿还请妈妈先放一放,请叫了何三来,我有话要问问他。” 敏瑜不做多想,就吩咐了一句。 婆子为难片刻,只得空着手儿出去。 半道上遇见两个院丁,看着她没精打采的,不觉开起玩笑:“吴嬷嬷,你哪里来,扯得一身臊?” 吴嬷嬷张口啐一声:“猴崽子们,专一会扯你娘的臊,拿我也打趣起来。仔细你们的皮罢,叫八奶奶看见,定有话问你们呢。” 院丁一头雾水:“八奶奶有话问?问什么呢?” 吴嬷嬷心中来气,越发迁怒他们道:“问你拿着死了爹妈的钱作甚么事去了。” 两个院丁连声哎呀,都道:“嬷嬷有话好说,如何咒起人来?” 吴嬷嬷也知自己说话过分了,便道:“我何尝想咒你们呢,倒是我自己被人怀疑呢。怀疑了我也就罢了,现如今连六奶奶她都起疑心了,要我说才上任几天呢,就作威作福起来?倘或短缺了香火,我看她怎么收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