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到了府里又水土不服,连带着声音都显得苍白无力起来,握住敏瑜的手,却道:“多谢你来看我,原不是什么大事,总该我晦气,在这样的日子里还给你添麻烦。” “三姐姐见外了,一家人,不兴说那两家话。” 不待敏瑜开口,郑红缨在外头忍不住,便一面说,一面同马秀菊从外面走进来。 敏瑜瞧见他两个,忙起身施礼道:“六姐姐七姐姐也来了,快坐,快坐。”便叫人去拿了两个绣墩来。 郑红缨也不客气,拉着马秀菊坐下,先向冯玉镜脸上瞧了一瞧,又往她身上被子上看了两眼。 冯玉镜让她瞧得老大不自在,心知她来意不善,但终归是为了自己,场面上的话还须得说两句,就道:“想不到六妹和七妹也来了,我病着,不能招待你们两个,你们请自便吧。” 郑红缨低哼了一声,也跟她敷衍道:“正是为着三姐姐的病才来呢,听夫人说三姐姐水土不服,直吐了半夜。哎呀,这亏得咱们三爷不在,又逢侯爷丧期,若是我们几个吐了半夜,保不齐就是别个事了呢,说喜不喜,说丧不丧的,传出去多难听。” 说罢,仿佛觉得很好笑似的,不觉掩口又低笑了几声。 敏瑜直皱眉头,不料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这样不中听,又见冯玉镜一双雪面转而通红,想来也气的不轻,却又不知为何并没有辩驳。 马秀菊趁此也跟着道:“就是,就是,亏得都知道咱们三爷不在,若然在这儿,热孝在身闹出个喜脉来,那不是大罪过了?” 她是个直肠子,虽听出了郑红缨的言外之意,却不加收敛,越发胡说的厉害。 气的冯玉镜扶着床只是一力咳嗽,竟说不出一句整话。 敏瑜实在看不过,便在她二人身后站住冷笑了两声道:“别人没长眼笑话也就罢了,怎么二位姐姐也恁的没见识?且不说三爷去了,三姐姐孤家寡人正该我们多照应,即便是三爷在时,这侯爷没了才几天,喜脉又得多少天,推算下来也知不是罪过,正该大喜我们施府又多添了人丁才是。何况,刚才大夫才来瞧过,正正经经的说三姐姐是身体虚弱,以致舟车颠簸水土不服,怎么六姐姐和七姐姐连我请的大夫都要怀疑了吗?” “哟,这可怎么敢?” 郑红缨哼了一哼,倒是没想到八房的看着面相老实,竟生了好一副利齿,几乎说的她两人下不来台。在福建,她素日欺负冯玉镜惯了,早先众人也曾劝过几遭,一来劝过了她更加变本加厉,二来冯玉镜又实在的逆来顺受,由是慢慢众人也见的惯了,除非老夫人出面,旁人再不敢去触郑红缨的霉头,替冯玉镜说好话。 不想一到紫禁城,天地就似换了个个儿,年轻轻的小人家都能说道起她来。 郑红缨暗藏了怒火,表面却带笑道:“瞧八妹妹这话说的,我们两个可是好心好意要来瞧瞧三姐姐的,不过见三姐姐气色不好,说几句玩笑话逗她一笑罢了,八妹妹何至于当真,倒同我们置气起来了?” 敏瑜薄唇轻抿,岂不知她睁眼说瞎话,只是碍着她们都是长嫂,自己位于最末,着实不能同长嫂过多计较,以免传入老夫人耳中,倒以为她不能容人。此时见郑红缨自己找了台阶下,便也道:“是我误会,我自当给两位姐姐赔不是。只是方才大夫也说了,三姐姐这身体以静养为宜,两位姐姐话也说了,人也看了,不如咱们一块去瞧老夫人去,省的在这里扰了三姐姐的清修。” “那倒是好极了。” 郑红缨略略一笑,果然站起身向冯玉镜道:“三姐姐,还请好生休养,待得空我们再来看你。”短短一句话,她说的极为漫长婉转,冯玉镜知道她为了敏瑜替自己说好话一事大为光火,下次再来必不会善了,但她顾全敏瑜,倒也不想多同她闹不虞,不过在床上略一点头,道一声‘多谢’。 敏瑜不过想找个借口支开郑红缨同马秀菊两个,于是送她们到侯夫人那里略坐坐,便仍旧出来往前厅招待宾客。 她走后没多久,旧日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