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床上的床单拾起,跑到厕所沾了水之后, 披到刘鸣的身上。 此时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淡,“我带你出去。” 刘鸣低头望着蹲在面前的少女瘦弱的肩膀,半响眼含笑意,哽咽道,“向苼, 因为你,所以爸爸这辈子都值了, 以后......你要......” 向苼打断了刘鸣的话语,“你上来,我带你出去,有什么出去再说。” 原本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求生意识在这一刻复苏。 刘鸣呆呆的注视着面前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 骨肉血脉之间的情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是的, 他会死。 但此时他却不能死。 他要看着他的女儿到达安全地带。 他艰难的直起身子,拖着脚步往前走。 向苼低叹一声,直接握住他的臂弯,强行将他甩到背上。 随后, 向苼起身, 大步朝外走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半分拖沓。 向苼的声音也是淡淡的, “别闹,不然我们都活不成。” 闻言,正准备反抗的刘鸣乖巧的住了手。 “我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同,我五岁就能爬树,十岁就能撂倒比我壮很多的男孩子,十三四岁已经开始创业......” 刘鸣心疼但又自豪。 向苼背着刘鸣艰难的移到楼梯口。 烟雾缭绕之下,一个人站在楼梯间静静的朝他们招手,“向苼,别来无恙吧。” 是田璐。 末了,女人舔了舔手中的刀尖,笑了,“哦,不对,应该叫你钱抠的。” 向苼的肩上,刘鸣用手护住向苼,一脸警惕的瞪着田璐。 田璐将拿着刀的那只手朝刘鸣挥了挥,“还有你,别来无恙吧,老相好。” 不等刘鸣答话,田璐接着道,“老相好,你这日子过的倒挺滋润的嘛,父慈子孝。” 刀尖在栏杆上发出滋滋声响,刘鸣的心也渐渐的低沉下去。 眼见火焰即将将人侵蚀,刘鸣挣扎的扑向田璐,嘶吼道,“向苼,你快跑。” 田璐冷笑一声,将扑向她的人踢开。 浓烟刺鼻,又耗费了许多力气,向苼已经精疲力竭。 田璐慢腾腾的走向向苼,“累了吧?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向苼佝偻着身躯,勉强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从鼻翼中发出一声冷哼,“你试试。” 田璐笑了,她望着身后放声哭泣的刘鸣,“你这闺女倒是挺倔的,像你。” 她的手已经遏制住向苼的喉咙,“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三个一起死吧。” 眼见刀尖即将袭上向苼的心脏。 突然,一个人从火光之中朝向苼奔来。 耳边依稀传来一声怒吼,“你他妈的把手拿开。” 向苼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床边是胡渣邋遢的沈岑洲。 男人沉默不语,只是满眼通红的瞪着她,半响,沈岑洲默默地将视线移开。 向苼委屈巴巴的举手投降道,“我错了。” 见沈岑洲不答话,向苼将身子凑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捅了捅沈岑洲的臂,“我不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我不该在危险发生的第一时刻没有及时的通知你。” 想了想,向苼狡辩道,“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想通知你也没时间啊。” 沈岑洲依旧沉默不语。 无奈,向苼只得继续自我检讨道,“我不该明明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存在着安全隐患,我还胡作非为,任性妄为,我不该独自一人回家......” 说到最后,向苼干脆直接将头往沈岑洲的面前一伸,“算了,你想咋办就咋办吧,不是顶多就一顿揍嘛,我头铁,来吧。” 突然,沈岑洲将她轻拥入怀,耳边传来男人淡淡的声响,“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将下颚枕在向苼的颈脖间,感受着女人身上独特的清香,沈岑洲满身的疲倦在此时得以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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