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福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办得到的。” 福音侧过脸,看向芍药,道:“芍药,依着宫里头的规矩,这办砸了主子的差事该怎么罚来着?我进宫没多久,记不太清楚。” 芍药上前一眼,往僵住了的小贵子瞥了一眼,道:“小主儿,这办砸主子的差事可轻罚,可重罚,轻罚则是掌嘴,重罚则是笞刑,全看这奴才把差事办得怎么样。” 小贵子后背都发寒了,他手脚颤抖着,喉咙像是被掐住了,说不出声来。 他哪里想到在他心里跟面团似的小答应竟然会这么狠辣? “好吧,念在主仆一场,笞刑可免,就罚掌嘴三十吧。” 福音漫不经心地捧起茶盏来,雍容华贵地说道,受了笞刑这小贵子还能够休息几日,将养身子,可受了掌嘴,手脚可没坏,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的。 小贵子心里一颤。 “小主儿,咱们主仆一场,您不念我往日的功劳,也念下奴才的苦劳。奴才这一去,日后未必不能帮小主儿。您高抬贵手,奴才日后必定报答您。” “哟,芍药,荷花,你们听听他这话,倒像是我还需要仰仗他似的。” 福音把茶盏搁下,抬起秀手将鬓发掠到秀气的耳后,珐琅红宝石耳坠晃了晃,越发显得肤白貌美,她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二十。荷花,芍药,把人拖出去外头打。” “是,小主儿。” 芍药和荷花干脆地应了一声,拖着小贵子出去了。 小贵子没料到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福音竟然还敢罚他。 到了这个地步,他索性扯着嗓子喊道:“小主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您没本事得宠,就不能怪小的另寻高枝啊。” 芍药忙拿帕子把小贵子嘴巴给堵上。 她气愤地直接扇了小贵子两个耳刮子。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荷花抓着小贵子的手,由着芍药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小贵子的脸。 梢间里头。 福音扯开唇角笑了笑,她还真是小瞧了这小贵子,别的不说,这胆子还真够大的,当断则断,还真不像个一般的太监。 不过,小贵子想踩着她给新主子献媚,可未必就能够实现。 福音捧着茶,一边喝着一边听着声响。 过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后,她听得前院里传来声响,而后过了不久,外头就传来一把尖锐的声音,福音听得出这把声音是前院温嫔身边的心腹桂嬷嬷的。 她搁下茶盏,起身掀开帘子。 院子里。 桂嬷嬷正对芍药和荷花呵斥不已。 见到福音出来,也不行礼,而是板着脸道:“答应,您这大半夜的闹出这动静是做什么?底下人有做得不对的,也不该这么教训,大半夜的吵吵闹闹,扰了娘娘的清静,谁担得起责任?” 温嫔不是去伴驾了吗? 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福音心里暗暗猜想着,脸上露出个笑容,“桂嬷嬷说的是。”她说得极其敷衍,而后看向芍药、荷花,道:“五十个可够数了?” “够数了。” 芍药说道。 福音道:“那好,荷花,把小贵子松开,由他去吧。” 荷花应声松开抓住小贵子的手。 小贵子整张脸都已经肿的跟猪头似的,却不得不压着心里的恨,给福音叩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 小贵子说罢,爬也似的离开了。 桂嬷嬷看着小贵子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福音一眼,她的嘴唇紧紧抿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显得一丝不苟,“答应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嬷嬷慢走。”福音看着桂嬷嬷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芍药和荷花搀扶着福音回了梢间。 临进屋时,福音朝舒常在的屋子看去一眼,见到人影闪动,心里暗笑一声。 看来,这舒常在也不是个“省心人”啊。 进了梢间。 芍药对福音问道:“小主儿,今儿个御膳房的晚膳怕是没法重新去提了,屋子里还备着些桂花糕,您就着桂花糕垫补一下吧。” “不用了。” 福音摆摆手道。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她时来运转的机会就要到了。 福音朝灯火通明的前院看去一眼,眼神中充满兴味。 听说康熙爷这些日子因着吴三桂在衡州称帝的事情大怒不已,连着好些日子,朝廷内外都发了不少脾气,连养心殿里伺候的人都被发落过几次。 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