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历。 再者,这个男人或许不是从小就生活优越,但这种富足的生活起码已经超过十年,否则他绝对练就不出来举手投足间的稳重淡然。 通常来讲,当一个奴隶突然暴富成为奴隶主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嚣张跋扈会比其他奴隶主更加凶残,那是因为过去的自卑感已经演变成自负感,长时间被贫穷和自卑压迫着,已经让这种人心理失衡,在潜意识上急需被扶正,进而会在不知不觉间自我迷失和膨胀。 但像是这样暴富的转变和起伏,在徐烁身上都完全看不到,他的自信笃定,以及平静流淌在骨子里那种优越感,绝对是常年累积而成的。 就在顾瑶快速得出这些定论之后,徐烁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有着赞赏,也有着兴味。 “顾小姐真的很厉害……哦,我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句顾老师?” 他的话半真半假,并非真心,只是在扰乱她。 顾瑶没上当,继续自己的分析:“昨晚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是翘着二郎腿,通常一个人在看书、看戏,或是严肃场合会采用这种姿势,大脑要么就是处于放松状态,要么就是把精力集中在当下做的事情上。可是刚才我进门时,你是横二郎腿的姿势,就是4字腿,这说明你正在释放你的自信,你可能要准备和我有一番争端,而且你坚信能战胜我。” 徐烁笑意渐浓:“原来行为细节也能解读心理,厉害。” 顾瑶继续说:“还有你的站姿和走路姿势。你昨晚一直是在双手插袋,这样的人城府很深,习惯暗中策划行动,步步为营,而且警觉性高。你的步速也比一般男人要慢,只有严格自律、谨慎有条理的人才会如此,而且你很精明,不轻易信任他人,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待人接物会比较宽容——就你这些肢体动作而言,倒是非常符合你的背景和职业,除了律师,我还真想不到其他更适合的身份。” 其实顾瑶很少有机会会对一个陌生人进行这样全面缜密的分析,而且还是知无不言。 一年前的事她不记得了,她自然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如何对罪犯进行心理研究和辅导的,这一年来她所经历的案子都是些小纠纷,来问诊的求助者咨询的都是生活里的一地鸡毛,而那些人大部分都非常的敏感、脆弱、彷徨、焦虑,作为一个心理专家是不可能用极端且尖锐的词语的,更加不能如此直白的进行剖析,整个过程下来往往是循序渐进而且迂回的。 对于徐烁的分析,还是顾瑶这一年来的头次尝试,她心里身处的亢奋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确是想保护家人,也的确因此时的交锋而感到刺激,体内压抑许久的某种情绪也渐渐苏醒,就像是那天在天台上对峙陈飞宇,而且这次的个案更有挑战性。 就在顾瑶分析徐烁的同时,她也在进行观察,无论是那沉静的眼神,还是唇角若有似无的微笑,或是其它细微的表情。 顾瑶知道,时机差不多到了。 于是话锋一转,她再次提出那个问题: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恩怨,会吸引一个这么厉害的律师跑来江城,针对我父亲和我男朋友?” 顾瑶话落,徐烁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空气里的温度也跟着降下去。 安静了两秒,他的姿势终于动了,放下二郎腿,身体前倾,双手在膝盖上交握,手肘就架在膝盖上。 徐烁笑容尽收:“在微信里我不是已经说了么?这是我初到江城的第一个case,对于重要case,一个专业律师应该做的就是‘针对’。” 顾瑶皱了下眉:“你的第一个case?你代表的是哪一方,‘江城基因’并没有请你加入律师团队。” “这一点我也说了,顾小姐身份敏感,你是‘江城基因’老板的女朋友,我好像不应该和你透露太多。” 顾瑶毫不放松:“如果我想知道呢,你有什么条件?需不需要我签署保密协议。” 徐烁扯了扯唇角:“那玩意儿要是有用,就不会有‘杀人灭口’这四个字了。” “那你想怎么样?” 徐烁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空茶杯,手却没动。 “我渴了。” 顾瑶一怔,随即明白了。 她知道他是在挑衅,所以她没动怒。 也好,先放低姿态再说。 顾瑶将茶壶拿起来,正准备给他蓄满,这才发现壶已经空了,她索性站起身走到角落的饮水机前接热水,然后折回来给徐烁的杯子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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