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福姨说卫韫的事情,她想再等一等。 黄昏时分,福花拉着谢桃的手,要谢桃陪着她一起出去玩。 谢桃跟福妙兰说了一声,然后就带着福花出去了。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又正逢饭点,所以小镇上也没有多少人来来往往地走动。 直到,她的手机忽然开始响起来。 是卫韫。 谢桃转头看了福花一眼,看见她蹲在不远处和一只小狗玩儿,就按下了接通键。 视频通话接通的刹那,谢桃就在手机屏幕里看见了卫韫的身影。 “这是在哪儿?” 像是看到了她身后不断移动的景象,不同于南市的高楼大厦,卫韫便问道。 “是栖镇!” 谢桃说着就把手机镜头转换了一下,给他展示周围的景象。 掉了白漆的斑驳墙壁,脱了色彩的木制斗拱,还有绑着铜铃的翘角屋檐……偶尔略过护城河旁的阑珊树影,远远地还可以望见那河流之上的石拱桥。 谢桃忽然停了下来,就站在那儿。 她的脚下,是不够平整的青石板路。 卫韫看着两排雕花的木制门窗绵延出去,在远处的落日余晖下成了模糊的影,檐角的红灯笼随着风声晃动,夕阳坠落在这一片宁静的青石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来来往往。 他忽然听见她说,“我好像,就是在这儿捡到凤尾鳞的。” 自从听了盛月岐说的那些话之后,谢桃也开始思考过那枚凤尾鳞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落在她的手机里的。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在她骑着自行车,往车站赶的那个时候了。 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了一道神秘的光幕,好像还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划破了她的眼皮。 谢桃原本以为那道光幕,只是一时恍惚的错觉。 但是自从和卫韫在一起之后,自从她开始知道有两个时空之后,她就发现,自己之前看过的那道光幕,好像并不是什么幻觉。 虽然,她并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枚划破她眼皮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 谢桃把镜头转回来,嘴里还在吃着糖,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这是我回南市之前住过的地方。” 卫韫还未开口,便看见光幕忽然多出了另一个脑袋。 那是一个看起来仍然稚嫩年幼的女孩儿。 “哇……” 福花一看见谢桃手机屏幕里的卫韫,她的眼睛睁大了一些,指着手机屏幕,望着谢桃,“这个哥哥真好看!” 谢桃被忽然凑过来的福花吓了一跳。 她嘴里的糖一下子被她咽下去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好几声,眼角都隐隐有点湿润了。 在这样安静的街角,她的咳嗽声显得尤其清晰。 卫韫皱起了眉。 “你……” 他方才要说些什么,便听得门外传来了卫敬的声音。 “大人,宫中差了人来,说是陛下请您入宫。” 卫韫闻言,原本已经柔和了些许的眼眉骤然又添上了几分疏冷,“知道了。” 谢桃也听见了,她忍不住说,“这天都快黑了,你们那儿的皇帝还找你加班啊……” 加班这样的用词竟然还有些贴切。 卫韫看向光幕里的她时,眼里有了几丝笑痕,“我去去便回。” “去吧去吧!”谢桃朝着手机屏幕招手。 等挂了视频通话,天色也暗了一些,谢桃就拉着福花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福妙兰已经做好了晚饭。 一顿晚饭吃完,谢桃和福花玩儿了一会儿。 她一直在等着卫韫,但是直到晚上十点多,她洗漱完,在福花的床上躺下来的时候,都还是没有等到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卫韫披星而归,抖落身上的细雪,他的周身都带着凛冽的寒气。 在浴房里沐浴过后,他方才回到主院。 此时已是深夜,卫韫本不欲再打扰谢桃,但是他躺在床榻上半晌,最终还是掀了锦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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