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靠。 奚少君弯了嘴角。 奚四娘见翁季浓没有亲自给她递茶,而是她的侍女递给她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知道收敛着,不敢显露出来。 只酸溜溜地说道:“十娘倒是与夫人关系亲密。” 翁季浓眉心微蹙。 奚少君握了握翁季浓的手,柔声回她:“都督夫人素来宽和,待人也良善,这满园子的人,谁人不知。” 奚四娘撇嘴,这么多贵夫人,奚十这小小的庶女何以入了都督夫人的眼,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 “你如今攀了高枝儿了,娘家都回的少,我阿娘时常跟我抱怨,说想念你梳头的手艺了。” 奚少君垂了眸子,喉咙有些涩:“家中侍女们的手艺比我精巧。” 奚四娘刚想讽刺回去,余光瞥到翁季浓,忙收起满脸刻薄,笑着对翁季浓说道:“说来比起十娘,妾身与夫人的身份更相像呢!都是家里金尊玉贵的嫡女,想必也更合得来,夫人若是平日里无聊,大可招我过去陪您说说话。” 翁季浓听她话里明里暗里贬低奚少君,心中不快,想到往日宴会都不曾见到过她,直言道:“哦?奚四娘子是哪个府上的?夫主是?” 奚四娘听她问话,脸色一僵。 香柳站出来脆生生地说道:“夫人不知,四娘子去年与他夫君和离了,目前暂时住在娘家奚府里。” 夫妻日子感情不和,和离也没有什么,翁季浓断不会瞧不上人家,但她听香柳的意思,分明还有内情。 香柳又接着说道:“我们阿郎官居四品,又是圣人亲封的归云将军,当下正是都督的左右手,我们夫人与都督夫人才算是有话可谈,四娘子你怕是如今和我们夫人都说不到一处呢!” 奚少君喝道:“香柳,退下!” 奚四娘面子上挂不住:“你这贱奴!” 她转头瞪着眼睛,看着奚少君,恨不得把她吃了。 奚少君细声说道:“四姐姐休恼,我这婢子被我惯坏了,回去后定会教训她。” 奚四娘上下打量了奚少君,见她面若盈月,气色相貌与未出嫁前判若两人,身上的衣裳一看便是新做的,料子也十分名贵,一股嫉恨涌上心头。 忍了忍,忽而一笑,甩了甩袖子:“你给我等着。” -- “香柳,你今日是怎么了?”奚少君叹了声气,无奈地看着香柳。 香柳倔强地说道:“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幅瞧不起您的样子,夫人忘了以前在奚家,她是怎么欺负您的吗?您如今都是官夫人了,何必要让着她? 我总记得那年寒冬腊月,外面下着雪,她让您去帮她拾她落在假山上的帕子,风雪迷眼,您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若不是婢子跟着,您在雪地里躺上一夜,都不会有人来寻你。” 翁季浓听得心里极不舒服:“奚四娘子那时多大?” 香柳哭着说道:“奚四娘子比我们夫人大六岁,那年她十四,我们娘子八岁,夫人您不知道我们夫人以前在奚家受尽了多少嫡母嫡姐的欺负。” 十四啊? 那也不知不懂事的年纪了。 翁季浓看着强撑着笑意的奚少君,心里一酸:“阿奚?” 奚少君摇摇头:“放心,我没事儿!以前那么艰难我都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 外头忽然飘起小雪,奚少君捧着茶盅,忽然有了倾诉的**:“她性子嚣张跋扈,拿我们这些庶出的女儿当奴当婢,所以她出嫁后,我真真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奚家虽占了世家的名头,但内里早就败落了,我父亲又是奚家四房的三子,在偌大的奚家根本说不上话,仕途又不显,所以她只嫁给了武威郡下属县的一个县令家的儿子。 前头几年听说过得也不错,但谁知我父亲忽然走了运,受到了提拔,调往长安做了个五品的官儿,官虽小但也是京官了,我们这一房才露了头,连带着后头的几个女儿都嫁得更好了,我更是高嫁给了章裕远。” 剩下的翁季浓也能猜着了。 奚四娘眼见着以前比不上自己的庶妹们比自己嫁得好,心里不舒服了,也瞧不上自己的丈夫,便和离归家,想要再寻一门好亲事。 翁季浓担忧地说道:“我看她的眼神不对,你防着她一些。” 奚少君看她只关心自己,心里感动,点点头:“你放心吧!” “好香柳,好好照顾你们夫人,若你们夫人回去骂你,你就来找我,我帮你骂回去。”翁季浓对着香柳说道。 “我们夫人才舍不得骂我呢!她只是像来只是说说罢了。”香柳红着脸说道。 奚少君一扫方才见到奚四娘的难堪,抿唇笑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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