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日里在京中的传闻,祝宜宁最开始还有那么些拘谨和慎重。 不过交谈了几句后,便发现这位昭华郡主只是面上冷些,态度却并不显得高高在上,反而十分亲和,聊的也都是些家常闲话,还给了宜臻一块玉佩做见面礼,摸了摸她的脑门。 “今日见的匆忙,也不晓得你会来,就没带多少东西,这玉佩你拿去玩罢,日后若来了琼州,只管拿这玉佩到宁王府上寻姐姐,姐姐给你做东道主。” 祝宜宁都不明白昭华郡主为何对自己的小妹妹这么亲近,宜臻自然更不明白了。 她听的似懂非懂,看着掌心里的玉佩,有些茫然,片刻后才抬起脑袋,没去看长姐,反而下意识地望向旁边的卫珩。 卫珩注意到她的视线,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玉佩,微微颔首:“给你就收着吧,藏好了,别又让人给摔了。” 小姑娘就点点头,转头就把玉佩递给橘堇,郑重道:“你藏好了噢,不许摔了,摔了的话,我唯你是问。” 她一个三岁多点儿的娃娃,奶声奶气,说话措辞老气横秋的,倒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燕瑛华就忍不住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整个宁王府,就她这么一个姑娘,其余都是些泼皮赖猴似的小子,是以每每见到软乎乎的小姑娘,她都喜爱的很。 她和卫珩,今日虽是第一次见,此前却早有过书信交流。 卫珩的母亲生他妹妹时难产,好容易撑下来了,月子却又没坐好,受了风,是以身子一直不好。 他妹妹也是,身子弱的很,自小不敢大跑大跳,哭起来也跟猫儿似的,日常需要药材补品养着。 先前季连赫说的金丝血燕确实是一味,不过金丝燕在南洋筑巢不少,嵇小舅自己便可以轻松弄到,不过多费些银钱而已。 这些燕窝虫草,不过是些滋补品,至多就是吊着命,并不能把卫夫人的亏损完全养好。 真正起作用的是药方里一味叫玉鳞花的药材,那是琼州特产,且只在爻山上产,花瓣晶莹剔透,犹如玉质的鱼鳞,所以取了名叫玉鳞花,对补血养气有奇效,前朝被游医夔滨海发掘,但因生长条件要求极其严苛,极难成熟,每年的产量自然也少的可怜。 虽明面上说,采摘的玉鳞花都成了御用贡品,但卫珩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宁王府不可能没有截留。 因此,打从昭华郡主和宁王世子进京的第一日起,卫珩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 而后又认得季连赫,这小子死乞白赖跟在后头赶也赶不走,他干脆就借了他的手,递了信给昭华郡主。 玉鳞花虽稀罕,可宁王府盘踞琼州,掌控尧山这么多年,库房里一定少不了。 只要卫珩能拿出足够让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不愁对方不肯做这笔交易。 当然了,这东西来历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自然不可能在祝宜宁和祝府一众丫鬟婆子前拿出来。 好在季连赫也不算是太蠢,知道拿血燕作借口。 卫珩微微抬眸,正要开口,外间的屋门却忽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茶楼伙计的声音:“公子,您要的缕子脍和枣泥糕好了,可要现在给您端进来?” 季连赫嘴巴刚张开要答应,就被卫珩拿点心堵上了。 “不用了。” 他凝眉,视线还在屋内搜寻着什么,语气淡淡的,“你摆楼下罢,我等会儿自会下来。” 屋外沉默了一会儿。 那伙计却并未走,恭敬讨好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大堂现下坐满了人,怕是寻不到座儿呢。” 这下子,连季连赫都发觉不对了。 他转头M.BOWuCHiNA.COm